夜風中的太晨宮花香襲人,寝殿裡閃閃看着睡熟的雙胞胎和滾滾打了招呼出了太晨宮。
淩霄殿的屋脊上翎墨一隻短笛吹得悠揚飄蕩,閃閃掏出短笛合着翎墨吹了起來,一曲結束後,閃閃望着一輪皎潔的明月久久沒有說話。
半晌後,翎墨道:"是擔心帝君和帝後?"閃閃低聲道:"娘親在四萬歲的時候為了救我,失去記憶落入了凡世,我父君幾日幾夜不吃不睡,沒幾日就清瘦了許多,那個時候我開始慢慢明白失去一個人是很痛苦的,那時我五千多歲。"
翎墨道:"這次不同,知道是曆劫都有心理準備會沒事的。"閃閃道:"如果父君要和娘親跳誅仙台我是不會攔着的。"又道:"八荒安危又如何,父君他為八荒做了那麼多,為何還要受衆生牽制!"
翎墨道:"帝君他們這些遠古神隻從降生就負有使命,自然有别于普通人的兒女情長。"
閃閃起身仰望着圓月道:"從懂事起,我就知道自己與衆不同,所以我不能困頓于兒女情長。"又轉身笑着對翎墨道:"本帝姬是不是像個活了幾十萬歲的人了。"
翎墨靜靜地看着月光下這個銀發的少女,聰慧美麗,一身傲骨,毒舌又霸道,從未見她怕過什麼,可内心深處,小小年紀卻像曆了幾世的滄桑一樣,翎墨覺得如果時光能倒流,他情願她是那個騎在樹上亂丢果殼的小姑娘。
翎墨笑着打趣道:"你這是少年不識愁滋味,愛上層樓,為賦新詞強說愁,等你将來長大了遇到喜歡的人,看你可還有這般說辭。"起身笑道:"回去吧,這幾日就在宮裡不用修習了。"
閃閃回到宮裡時,帝君背着鳳九也從花園回來了,閃閃手一背道:"我和哥哥真是操心的命,你們啥時候能長大啊!"
鳳九從帝君的背上下來,把閃閃放上去道:"我們有閃閃就不想長大了。"
這一夜閃閃幾乎沒睡,她在想如果父君要跟着娘親跳,自己到底要不要攔着,迷糊間睡着了。
幾日後五月初五,帝君青雲殿開朝會,一早帝君就粘着鳳九不出門,鳳九看着時間都到了,沒辦法拉着帝君道:"我陪你去可以了吧!"帝君這才不情願地出了門。
到了青雲殿鳳九親了下帝君道:"我就在外面等你,去吧!"帝君像個小孩子樣摟着鳳九道:"那你哪裡都别去,就這等我,親了又親才進了青雲殿。"
帝君給新飛升的仙者賜階品,要聽他們講述在凡世的功德,總得幾個時辰,鳳九心裡想先去誅仙台看看,别明天當衆人面前丢人,帶着沐芸向誅仙台走去。
離誅仙台不遠時,鳳九發現有兩個小身影在誅仙台上,鳳九急走了幾步,遠遠地看着粉衫的小姑娘向誅仙台下看,鳳九心中一驚飛了上去。
誅仙台上的小姑娘向下望時,被厲氣向下吸去,小仙童一看伸手去拉,兩個人雙雙向下倒去,飛身上來的鳳九情急之下喊了聲阿蘭若,縱身一躍把兩個孩子用力送了上去,鳳九慢慢地沉下了誅仙台。
鳳九覺得像是跌進了歲月的長河裡,被強大的水流帶着無數根針沖洗着,可她感覺不到疼,因為阿蘭若悲慘的一生浮現在腦海之中,她悲慘的一生才是鳳九的疼。
走了許久紅衣的阿蘭若出現了,鳳九想伸手去抓她,阿蘭若笑着對她道:"我天命如此,你又何必放不下,我從沒有怨恨過,你要好好的。"笑着沒了蹤影,鳳九一滴淚水流出,覺得撕碎的那一角心愈合了。
當渺落那一絲紅氣浸出後,鳳九仿佛看見渺落撕心裂肺地在吼叫,鳳九嘴角溢出笑容,心裡無比輕松。
當她向前走去,腦海裡東華的身影慢慢消失,可她知道自己不會忘了那個紫衣銀發的青年,她們終将會再見面!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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