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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3章封秋【6】

商販已經被吓得縮在帳篷裡不敢出來了，最後還是孟小桃把他給拖了出來。看着面前的兩個人，商販咽了口唾沫，小聲問了句，“你們是人吧？”孟小桃：“……”這說的是人話嘛？！不過雖然對方的問題聽起來相當奇怪，但孟小桃還是勉強點了下頭，“肯定是啊。”商販卻隻是看了她們一眼，顯然不太相信孟小桃的話。谷淮玉沒有理會對方究竟是怎麼想的，直接問道，“你剛才看到了什麼？”一問起這個，商販的臉立馬就綠了起來，他看着她們的眼神也有些閃躲了起來，說話也有些斷斷續續的，“唔，沒有，沒有什麼，什麼都沒看見。”谷淮玉冷笑，“如果你不想死的話，最好把自己看到的東西說出來，不然等它回頭過來找你了，到那時我看還有誰得空救你。”就這麼一句話，讓商販的表情更加難看了，不過他還是咬緊一句話也不啃，依舊重複剛才的那句話。谷淮玉并沒有多少耐心，直接看向孟小桃。孟小桃心領神會的走到了篝火邊上，走了一圈後終于發現自己要的東西了，撿起來拿了過來。“這個你應該認得吧？”孟小桃直接把東西扔到了商販的手中。商販一看到那一截手骨，臉立馬就變得慘白了。“這……這是六順的手。”他哆哆嗦嗦的看着手骨上那一個刻着名字的紋身。孟小桃聳肩，“我不知道是誰的手，反正人應該是沒了。”這話一出，商販的身體抖的更厲害了。“你們的意思是說，六順他，他被，他被剛才那個怪物給吃了？”商販一句話說的斷斷續續的，看上去就快要斷氣一樣。谷淮玉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是你跟我們說最近有吃人的東西出沒嘛，你怎麼會怕成這樣。”商販苦笑，他将那截手骨放到一邊，“我也隻是聽其他人說的，但是沒想到居然是真的。”谷淮玉點頭，表示明白，“那你現在親眼看見了，應該不是傳聞了。”商販面色難看的點頭，估計他也沒想過這事居然是真的，不然他之前就不會迷迷糊糊的拉開帳篷想要出去看看什麼情況。也好在他反應快，要是真出去看了，估計全屍是沒有了，更别提在這裡跟她們聊天。“現在你該跟我們說說，你當時看到了什麼了吧？”孟小桃直接問道。商販咬緊了嘴唇，片刻後在她們的目光中，緩緩開口，“我看見了。”二人沒有說話打斷他，而是靜靜地聽對方繼續說下去。他咽了口口水，補充了一句，“其實我也不确定自己看到的究竟是不是真的，畢竟……畢竟沒有人會長成那個樣子。”準确來說，應該自己算不上人類的範圍了吧，隻是對方的體型看上去跟人類的十分相像。“我隻看見它的眼睛是綠色的，它的臉是被一層層鱗片包裹住了，所以我沒看清臉，身體的話好像挺好高的，不過它當時是蹲着的，所以我也不是很确定。”停頓了一下，商販想起了一個細節，“我記得它的手指好像隻有四根，特别的長，而且那手背上全部都是那種細細小小的鱗片。”他對怪物的手十分有印象，是因為對方拉開拉鍊時的動作，讓他映像深刻。一點點緩慢拉開，就好像同時在打開他的胸腔，探入他的心髒一樣，讓他感到十分恐懼。他越是描述那怪物的模樣，谷淮玉越是皺眉。“你确定沒看錯，對方身上都是被鱗片包裹？”商販被她這麼一問，忽然就有些不是很确定了，“當時外頭的火已經很暗了，具體是不是真的鱗片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大概應該也是差不多的，但是那雙手，那雙手上面肯定都是鱗片。”他看的很仔細，也很肯定。孟小桃則完全想想不出商販口中的怪物究竟長什麼樣，歪着腦袋想了好一會，最後選擇放棄搖頭，小聲說道，“他說的怎麼感覺跟我們在帳篷裡面看到的模樣不一樣啊。”孟小桃這麼一說，谷淮玉也意識到了一點。她們在帳篷裡看到的怪物模樣雖然也非常奇怪，但是好歹大緻形狀還是看清了。但是商販口中的怪物模樣，卻是隻能夠看見對方的眼睛和一些不太明顯的特征，像是其他的，比如腦袋的大小啊，還有其他的地方，完全沒有。真要算的話，讓任何一個旁聽的人，都會覺得他們說的是兩種不同的怪物。谷淮玉陷入沉思。整個營地也陷入了安靜。不過很快，這個安靜就被其他人給打破了。因為小綠洲這邊并不是隻有他們三個人，還是有不少的旅客和其他商販都在。隻是大家隔的位置都比較遠，動靜不大的話，估計也吵不到對方。估計是他們剛才動靜有些大，一些比較淺眠的人還是被吵醒了。一個男人揉着眼睛，嘟囔着拉開了帳篷探頭喊道，“巴達，你小子大半夜的不睡覺，在搞什麼呢？”商販的名字就叫巴達，之前孟小桃聽他介紹過，不過沒放在心上。商販看着那個男人，又看了看被自己剛才扔在地上的那截手骨，嘴裡不太确定的叫了句，“六順？”六順從帳篷裡頭走了出來，看到谷淮玉和孟小桃兩個人都醒着，嘴裡嘟囔了一句，“都是什麼人啊，大半夜不睡覺，還聚在一起聊天。”随着六順越走越近，商販不知怎麼的，突然把自己腳邊的那截手骨踩在了腳下，遮蓋住了。看着六順，商販笑的有些勉強，“不好意思啊，我這兩位客人有些問題，所以我們聊了一下。”六順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轉而看向面目表情的兩個人。雖然知道不是對方的問題，但是自己睡的好好的，卻被吵醒這事，多少還是讓他感到不愉快的。六順見她們是客人，也沒有多說什麼，隻是說了句有什麼問題等白天的時候再問，現在夜深了不要吵到其他人之類的話。谷淮玉沒有吭聲，甚至平日裡挺好說話孟小桃也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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