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大公子......”興許是從未聽到過有人說這樣的歪理,小童震驚呐呐,半晌,不情不願鼓着臉看向夏蒹,“唉,若是上天正看着......罷了,那就當我沒有聽見,夏姑娘再來一次吧。”
第二次經言結束的十分順利。
念這經言,主要是向上天表明決心,才好得到上天的祝福,合出她們二人的八字,她念完經言,裴觀燭走到她身側,徑直坐到了她身邊。
“夏姑娘,你可以先去後面了。”
夏蒹點了下頭,正要去後面的坐墊,卻被抓住了手,訂固住了身子。
“上天正看着吧,”他緊緊牽着她的手,眼睛盯着面前的小童,“那我不能與她分開,要讓上天看着我和她正在一起才行。”
“這......”接二連三的震驚,“不合規矩啊裴大公子,若是您擔心,那麼念了經言便可證明決心了。”
“不夠,”他手死死攥着她的,像是身上有某種偏執,“光是這個怎麼夠。”
夏蒹被他拽着,坐回原位。
小童盯着她們倆看了半晌,本來便是星文間的嫡傳弟子,多少王公貴族過來求着找他算相,聽裴觀燭這一番不聽人言的話,也來了氣性,竟就任她倆緊緊牽着手,念完了經言。
二人的八字很快便合了出來,用一封紅底金字的信封裝着,夏蒹接過,低頭一看,自己那張信封上頭用金字寫着:長長久久,相融以沫。
她指尖細細拂過這八個字,見裴觀燭站在她身側,看着紅色信封沉默不語,傾身過去,便見少年手中拿着的紅色封皮上,寫着:白首不離,相伴今生。
相伴今生。
多美好的四個字。
但于他們二人而言,卻并非美好祝願。
少年蒼白的指頭觸上第一個相字,一點點往下滑,片晌,才擡起頭,沖她淺淺笑起來。
“走罷,再不走,雨過正午,怕是越下越密。”
夏蒹應聲,她方才已經拆開了信封,大抵是這星文間主拍馬屁厲害,她們兩個人的八字湊在一起就沒有不合适的地方,很多生僻字,夏蒹也看不明白,但其實也并沒有太多參考價值,兩人牽着手,自星文間出去,又再次下了那漫長的台階。
少年手中持油紙傘,傘柄上玉石銀杏搖搖晃晃,一路無言,直到夏蒹正要上馬車時,裴觀燭忽然停下步子。
“夏蒹把它扔了吧。”
他拿着方才算出來的,紅底金字的信封遞到她面前。
“扔?”
夏蒹微訝,擡眼,少年眸色漆黑,雨水如他所說,越臨近正午,下的越發密集,敲打上二人頭頂油紙傘面,少年面無表情的盯着她,眉眼卻不似往日一般平和。
“嗯,扔了它,然後我再扔夏蒹的那個。”
夏蒹微微抿起唇,沒說話,沉默片晌,自袖子裡掏出剛捂熱乎的暗紅色信封。
狂風忽至,吹亂了她的頭發,夏蒹緊緊眯起眼,感到飛疾而來的雨水打到她的臉上,她不由自主的緊緊抓住手中的紅色信封,卻沒抓牢,巨大的力氣抽出了她手中早已攥皺了的信封,雨幕之間,兩個紅色信封随着偏離方向的雨滴在她眼前向遠方飛疾而去,夏蒹心中一驚,擡起頭用眼睛去追,卻隻對上狂風雨幕之下,少年泛着紅的一雙鳳眼,死死盯着她。
“你說,”狂風大到好似有人在哭泣,他的聲音卻一字不落的墜入她耳中,不帶一絲往日的溫柔缱绻,少年的聲音壓得很低,一個字一個字道,“白首不離,相伴永生。”
“白首不離,”呼吸好似随着風變少了,夏蒹緊緊皺起眉,“相伴——”
“為何?”雨水打濕了他的臉,裴觀燭雙目猩紅,“這句話于夏蒹而言,就這樣難說出口嗎?”
“哪怕是我什麼都不要,隻求你說這句話欺騙我一次,你都這樣難說出口嗎?”
“相伴永生,與夏蒹相伴永生,”雨水好似落進他的眼眶裡,他眼白猩紅,明明該覺得恐怖,但夏蒹看着他,卻隻覺得他可憐,“我心甘情願,樂意之至,如果有辦法,如果神靈告訴我能伴你永生的辦法,哪怕是讓我自毀性命,我也求之不得。”
“為何?為何上天總是會這樣對我,我到底是犯了什麼罪?”雨水席卷着狂風,少年發上猩紅發帶随之飛舞,“我到底是犯了什麼罪,為何所有人都比我幸福,而如今,我甯願毀掉我所擁有的一切,竟也換不得能永生伴你身側的資格,為何?難不成果然,”
他唇角彎起,卻笑的極為慘然,“果然如父親所說,我投錯了胎,若我好命能同阿母一樣,那我也落不到如今的凄慘——”
話音半落。
夏蒹跳下馬車台階,緊緊抱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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