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吧,晚上還得飛回上海?”
“嗯,得回去,月末有新戲,還有中秋晚會。”
這麼一看他确實忙,姜晴把先做好的那杯咖啡遞給他,低聲說:“其實你這周不用來的,也不能每周都往我這兒跑,累死了。”
他臉上的表情略微舒展開來,朝她淡笑:“再忙也抽得出時間看你一出戲的。”
姜晴湊上前去抱他,語氣分外柔軟:“還是要謝謝你,不知道該怎麼跟你形容昨天晚上我的感受,畢業兩年了,在舞台上從來沒有那麼舒心過。”
孟逢川放下手裡的杯子,撫摸她的頭,發出承諾:“隻要你願意,我會一直做你最忠實的觀衆。”
姜晴故意拿喬:“怎麼還得我願意?我不願意你就不做啦?”
孟逢川低笑:“不做了,你得跟我互相承諾。”
她埋在他胸前,忍不住說:“孟逢川,有你真好。”
孟逢川獨自去了北京,順便改簽了自己回上海的機票,解錦言留在天津,當晚也得飛回上海。
中午解錦言找姜晴一起吃飯,姜晴說孟逢川的老師病了,還問他怎麼沒跟着去探望。
解錦言想了半天:“他哪個老師在北京來着……他老師太多了,記不起來了。你們這些唱戲的都五六七八個老師,哪像我們,一輩子就一個老師。所以你考慮考慮我,我專一啊。”
不知怎麼的,解錦言的追求在姜晴眼裡就像是開玩笑,至少她從未認真過。
姜晴回他:“專一嗎?那你一輩子就一把胡琴拉斷腰?”
解錦言語塞,指了她兩下,笑得好看:“這麼說就沒意思了。”
結賬的時候他也沒跟姜晴搶,姜晴說好請他,他便心安理得地受着,所以她更加确定,解錦言是好朋友。
孟逢川到了北京後直奔醫院,許是昨天半夜折騰太晚的緣故,傅春莺還在睡覺,胸前放着張裝框的照片,手上布滿老年斑,皮膚泛着被鈍刀割出來般的褶皺,睡容還算安詳。
他剛想上前把那張照片拿走,睡覺時壓着胸口總歸不太好,傅春莺進來了,拽開他的手臂,叫他出去說話。
“姥姥姥爺留下的照片少,就剩那一張了,她得捧着睡,帶到棺材裡。誰要是給拿走了,保準立馬睜開眼。”傅西棠說。
孟逢川内心五味雜陳,他當年在傅家牆上看到過那張照片,背面還題着時間,民國十八年二月廿四,太久遠了,隻是他并不陌生。正是因為那張照片,他才知道傅春莺是傅棠的女兒。所以導緻後來至今很長的時間裡,孟逢川對傅春莺的感情都是複雜的,傅春莺在他眼裡又年長、又年幼,他也分說不清。
但對于傅西棠,就少了那種複雜,傅西棠和解青鸾年紀差不多,是他的長輩,曾經的戀人黃秋意是孟逢川的老師,也是教過他最久的老師。
沒多久傅春莺就醒了,兩人進了病房,孟逢川親自端着碗喂傅春莺吃了兩口粥,傅春莺擺了擺手,才換成護工。
吃完飯後她像是有了點精神,傅西棠直說與昨晚奄奄一息的樣子判若兩人。
傅春莺催傅西棠:“回去,不是快演了?”
說的是那出籌備已久的《玉簪記》,傅西棠不緊不慢地說:“都挂記着您呢,劇團歇了半天,秋意跟我一起來的。”
孟逢川這才知道黃秋意也來了,黃秋意捧着束花進來,湊近給傅春莺看了眼,關切道:“傅老師,怎麼樣?”
傅春莺笑了,嘴上還是說:“浪費錢。”
黃秋意一本正經地說:“人人都愛花。”
屋子裡的人都跟着笑了出來,氣氛還算不錯,孟逢川也短暫放下了心。
在醫院裡陪了傅春莺一下午,天黑的時候,孟逢川和傅西棠、黃秋意坐同一班航班飛回上海。
那年中秋和國慶恰好在一天,其他行業的人能放個小長假,劇院卻不得閑。先是《玉簪記·新意》要正式首演,還有地方台的中秋晚會,請了劇院的武旦武生表演,孟逢川負責跟進。除此之外,還有一年一度的虎丘曲會,也在中秋節當日,于蘇州舉辦。
虎丘曲會是自古留下來的民間昆曲集會,随着昆曲衰微也沉寂了,上世紀八十年代的昆曲愛好者嘗試推進,直到千禧年正式恢複,稱為首屆。
主辦方邀過孟逢川,他是在是忙不過來,才推拒了。但還是幫忙請了個老前輩出山,老前輩定居蘇州,他便跑了趟蘇州,回到上海又繼續忙另兩件事。
整個九月過于繁忙,孟逢川沒再飛往天津見姜晴,她其實也沒什麼空,周末都有演出,兩人各忙各的,往往直到深夜才能打一通電話,好好聊上幾句。
月末前一周,姜晴在天津演完倒數第二場《秦香蓮》,還有一場在十一假期之後。顧夷明誇她這次表現不錯,要給她安排出折子戲,師徒倆正商量着戲碼——十月份南癸祠樓折子戲專場的票已經放出去了,她的得安排到十一月,時間還寬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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