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霜聽了這話,臉色沉下來,對聞燈說,“夫人這是說的什麼話,若是有一天您真的不在了,我也要随着夫人一起離開的。”
“你這才是說的什麼話,”聞燈唇角揚起一抹淺淺的笑容,她對流霜說,“這世間很好的,還有很多的風景你們都沒有看過,有很多很好的人你們也沒有遇見過,将來你們有機會是話,該多出去走一走,看一看。”
隻是聞燈随即又想到她若是不在了,流霜與蕭衍兩人想要在魔淵與人間這兩處自由進出,應當不大容易,還有靈風,靈風該怎麼辦呢?
她還得再想一想。
“夫人——”流霜有些生氣了。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聞燈對着流霜伸出手來,叫她,“你把那酒給我,我再喝一點。”
流霜不想把酒還給聞燈的,可是一對上聞燈此時的目光,她就拒絕不了她了。
那壇子酒到底是被聞燈都喝光了,她靠着窗沉沉睡去,夢裡,她的青年一身白衣,站在亭亭華蓋般的梨樹下,梨花如雪,落了滿地,他手中提着兩隻彩色琉璃瓶,裡面是早就釀好的果酒。
他見聞燈來了,溫柔地笑着,對她說:“我在這裡等了你很久了。”
聞燈抿着唇看了他半晌,最後卻隻能對他說:“抱歉。”
“怎麼跟我說這個?”青年拉着聞燈在樹下坐下,将那密封的瓶子打開,倒出裡面淡粉色的酒,“快嘗嘗這個,你上回不是覺得味道有些淡嗎,我這回往裡面又加了兩樣,你猜猜是什麼。”
聞燈握着酒杯,神色恍惚,李浮白此刻說的上回,應當是三百年前他前往十方州之前的那一次,其實不是他酒釀的不好,是那個時候聞燈的味覺已經有些遲鈍了。
從遠處傳來一陣清越悠長的琴聲,有人和着那琴聲,唱了一首秋風詞。
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
如果能夠永遠停在這一場夢中就好了。
蒼衡将沈螢螢送回人間的皇宮,到現在皇宮中那些個皇子們還在為這個皇位争得頭破血流,原本跟在聞燈身邊的那個叫蕭衍的少年似乎也在這其中扮演了一個角色。
蒼衡無意去關注這些事,他回到魔淵中就去尋了聞燈,他來時聞燈還在昏睡,蒼衡坐在一邊的椅子上,靜靜地看着她。
在那些虛假的幻境中,他就常常這樣看着她,總是擔心她再也醒不來。
好在聞燈并沒有睡得太久,她醒來看到自己面前的蒼衡,反應了一會兒,才意識到這并不是李浮白,她從床上站起來,向蒼衡問道:“陛下怎麼來了?”
聞燈心裡其實是以為蒼衡是為了沈螢螢來向自己興師問罪的,可他并沒有提沈螢螢之事,他望着聞燈,目光似乎有些懷念,他對聞燈說,“……本尊在幻境看了很多,關于你的,”
聞燈嗯了一聲,倒不知蒼衡是要說什麼,她等了一會兒,又聽到蒼衡說,“你和從前有些不大一樣了。”
“我明白的。”聞燈點了點頭,笑着說道。
就像她現在也不覺得眼前的蒼衡與從前的李浮白是一樣的,所以蒼衡也覺得三百年前的她更好一些麼。
他總是給了她希望,又很快就讓她失望。
他太壞了,李浮白才不會這樣對她。
蒼衡沒再繼續這個話題,他見聞燈捂着嘴咳嗽起來,下意識地起身過去想要幫她拍一拍,隻是那手剛一舉到半空,他的動作又停住,裝作若無其事地看着床簾上的珠子,他對聞燈說:“你将修為都廢去吧。”
這是蒼衡想出來唯一能夠救她的辦法了。
他自以為知道聞燈的顧慮,他道:“日後本尊可以護你在魔淵中不受到任何傷害,本尊那裡還有幾本不錯的功法,你到時候可以挑選合适的重新修煉,如果在修煉上遇到麻煩,都可以來找本尊,你若是擔心身體可能會不大好,到時本尊會想辦法到天界幫你采些仙草煉藥……”
蒼衡絮絮叨叨個不停,幾乎将以後聞燈可能遇到的問題全都想到了,可是若要廢去她這一身的修為,她又哪裡來的以後。
蒼衡此舉,究竟是為了聞燈,還是為了沈螢螢呢?
聞燈張了張唇,忽然覺得如今與蒼衡倒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罷了,”她後退了一步,在塌上坐下,将喉嚨間的血腥味都壓下,她對蒼衡說,“我最近想去人間走一走,等我回來後,便依着陛下所言。”
蒼衡甚至來不及思考,他下意識道:“那本尊陪着你。”
可聞燈到底不想自己死在蒼衡的面前,她笑着道:“陛下這個時候應該忙着十方州的事才對。”
聞燈說的沒錯,如今東皇劍即将出世,蒼衡作為魔君,的确要去十方州看一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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