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真的定罪,就算将此事以雷霆手段掩蓋,沒有人敢外傳,若衛鴻将來襲世子位,這一屋子兄弟姐妹提起他親生母親,該怎麼說?
要怎麼服衆?
大不了從此将靜娘在府中軟禁,再不讓她執掌中饋,就讓她安心吃齋念佛渡過餘生。
衛夫人心裡松口氣,她這次雖又輸了這小畜牲一籌,還賠上掌家之權和木蓮,卻終究隻是落得禦下無方之名。
這世上恐怕沒有人比她更了解衛刺史,隻要保住性命,将來未必不能再翻盤。
介時,她必定不會再如今日般出了疏漏,必定要謹慎細緻,給這小畜牲最為緻命的一擊……
她剛想到這裡,忽然聽得不遠處的衛淵開口:“這件事,不能夠到此為止。”
聲音清清淺淺,語氣卻堅定而無可轉移。
“哦,淵兒還有看法嗎?”衛刺史側過臉,“說來聽聽。”
衛淵點點頭,一字一句入得衆人耳中,清晰無比:“夫人謀害嫡姐及其腹中胎兒,溺死三歲的衛四公子,到如今的意圖毒殺親夫,樁樁件件罪無可恕。既然做出這些事端,怎麼可以到此為止?!”
衛夫人慢慢轉過臉,露出驚駭的表情望向衛淵,就如同望向她這輩子最深的一個噩夢。
“不、不!”衛夫人因為恐懼叫喊起來,“你不要在這裡胡言亂語,妾身沒有做過這些事,從來沒有!”
是啊,張靜娘,你不要怕、不要慌。
木蓮死無對證,而小畜牲說的那些事情年深日久,他根本就拿不出證據!
似乎意識到剛才的叫喊有些失态,衛夫人又勉強笑了一下,跪在地上理了理鬓發:“淵兒,我知道你對母親素來有誤解,卻不能聽信流言讒語,人雲亦雲啊!你此番歸家是母親親自去接你,你再看看你院子裡,有哪個兄弟姐妹比得上?平常賬上的銀錢支用、衣食香料各色器物,但凡你那邊開口要,都是盡心竭力無有不從。如若可能,母親真恨不得把心肝都掏出來給你看。”
那梳理鬓發的手指,卻在不自覺細細的顫栗着。
衛琥站在衛淵身側,切了一聲:“誰要看你的黑心爛肝?别髒了爺爺們的眼!”
雖說聲音不算高,但衛刺史在旁邊還是聽見了,肅聲道:“此事茲關體大,淵兒你這般說,可有人證物證?”
他聽到衛淵說衛夫人謀害嫡姐及腹中胎兒,霎時間如同一道雷霆劈在頭頂上,心頭驟縮。
如若這孽障所說是真……他豈不是、豈不是錯認蛇蠍這麼多年?!
然而衛刺史畢竟是習慣于理性思考的人,很快想到衛淵既然跟衛夫人不對付,連身邊随從都認定衛夫人黑心爛肝,所說的這些罪狀就難免帶了偏見,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未必可信。
木蓮嬷嬷認罪之後,衛桂将腿軟腳軟的大姨娘扶起來,此刻站在旁邊聽得目瞪口呆。
她出生的時候,張茂娘已經亡故快兩年,對她來說隻不過是牌位上的一個名字,并沒有任何印象。
而漓兒……竟然不是衛淵癡傻時推進荷池裡,而是母親下手溺死的麼?
也算不得太過意外,這些天衛夫人做出的事,特别是剛剛指認大姨娘下毒,讓她在衛桂心目中的慈母形象已經徹底崩塌。
衛桂和衛刺史不同,她知道衛淵近乎鬼神的莫測之能,并不認為衛淵有必要撒謊。
開玩笑,她這位二哥哥需要撒什麼謊?
縱然他真的在癡傻時推漓兒下水,真的毒殺了衛刺史,以他之能也絲毫不需要撒謊掩飾!
他可以将她衛桂化為一尾不得上岸的魚,也自然能将這滿府上下膽敢違逆他之人,盡皆化為引頸待宰的豬羊貓狗!!
更不要說外頭還有恭王相護,衛淵想要徹底控制這個家,乃至讓她那看似嚴峻強大的父親成為掌中傀儡,都簡直易如反掌!!!
衛桂看着衛淵,雙眼之中有光芒閃閃爍爍,呼吸變得微微急促。
胸中翻滾不息的是欽羨,是對高不可攀強者的仰慕之情。
如朝生暮死的蜉蝣,無意中看到了滄海桑田;如井中之蛙忽然跳出井口,仰望無邊無際的浩瀚蒼穹。
這強者是她的二哥哥,現在和她站在一邊。
她伸出手,偷偷扯了一下大姨娘腕子上的玉镯,低聲道:“姨娘,有二哥哥在,你不必怕她!”
“如果錯過這次機會,踩不下她,漓兒可就真的含冤莫白了!”
大姨娘今天既然都徹底豁出去了一次,聽到親女兒這麼說,便再度壯膽上前福身行禮道:“老爺,四公子之事,婢妾就是人證!”
衛夫人擡起眼,望向大姨娘。
往常都是大姨娘跪衛夫人,如今卻是倒轉了過來,大姨娘站在衛刺史跟前,而衛夫人則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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