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這件事她早有預料,與她有沒有真的接受徐經野無關,而是從他們兩個有這個苗頭起,這件事就一定不會隻以徐夫人的口頭警告作為結束。仁慈一向不是徐家人的作風,徐錦山到底會用什麼向她施壓,她有過設想,但無法預判。
她暗暗吸一口氣,走進辦公室在他面前站定,輕聲啟唇:“舅舅,您找我。”
椅子上的人看着手裡的文件,一貫正襟危坐的姿勢,沒有回應,也沒有表情。徐質初靜靜站着,凝固般的寂靜仿佛一場漫長淩遲,将人心底的負面情愫無限擴散。
她垂着眼,呼吸不自覺越來越低。又半天後,面前人突然擡起手将手裡的文件夾朝她腳上摔了過來,她身體毫無防備一僵,露出來的腳踝被邊角撞得銳痛。
白色紙張嘩啦散了一地。徐質初心裡一沉,不動聲色蹲下|身,單膝跪在地上撿起了散落的紙頁。
紙上是類似于财報的表單,上面的數據密密麻麻。她隻掃一眼便明白過來這是什麼,瞳孔倏然晃動,平靜臉色有些發白。
片刻後,她無聲合上文件夾,保持着低頭的跪姿沒有起身。椅子上的人居高臨下睨着她,許久,沉下聲線威嚴開口:“有時候我懷疑你不是阿雲的女兒,你跟她真的一點都不像。”
“她對經商很沒有興趣,對錢也興緻寥寥。我們對待你跟對待她沒有區别,在物質上從來沒有苛待過你,你這麼急于從這個家裡得到好處,是因為你的童年經曆嗎?”
徐質初低着頭沉默,攥在文件夾上的指節泛青。
“你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應該不會自作聰明認為我發現不了吧?”徐錦山靠進座椅裡,繼續冷聲道,“我看在你母親的情分上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為我看着你長大,你在我家生活了十幾年,跟我的女兒無異。我覺得你有想從商的念頭很好,我支持女孩子多見見商場的世面,别在家裡做井底之蛙,所以曾經也很支持你參與公司的事務——但是你,是不是一下子跳過頭了?”
面前的人依舊垂着頭沉默。他瞟了眼她因為不安而攥緊的手指,拿捏着談話的節奏,放緩語氣:“我做為監護人對你盡到了責任和義務,你心裡到底還希望我怎麼對你你才滿足?”
他起身,走道房間正中,一隻手放到她頭頂,就像當年在福利院第一次見到她時的一樣:“質初,我應該把徐氏的股份給你三分之一嗎?”
女孩子咬住唇緘默,男人的威嚴聲音再一次從高處傳來:“還是你現在有更大胃口,要做徐家的女主人?”
空氣幾乎要停止流動。徐質初閉了閉眼,半晌,聲音很低:“我從沒想過要得到徐氏的股份。”
徐錦山冷冷盯着她的側臉,良久,忽然問:“在你訂婚取消的時候,你們兩個是不是就已經在一起了?”
徐質初默然搖頭。
徐錦山皺了下眉,揣測着:“他私自去取消了這門婚事,然後說服你跟他在一起,是這樣嗎?”
他從她的靜默中得到了答案,冷笑一聲:“你是被動,但也不無辜。”
“你們兩個都很惡劣,并且自私,我為養出你們兩個人感到可恥。”
他似是厭棄般退開半步,籠罩在她身上的壓迫陰影倏然散了散。她以為他還有更激烈的斥責,可片瞬寂靜之後,他語調重新靜了下來,就像平常她在家裡遇到他時的一樣:
“我勸你們不要自我感動于你們共同對抗家庭阻力這件事,這很幼稚,不是成年人應該有的心态。你們現在該做的是把利弊列出來權衡,比如今天我把你叫過來。”
徐質初怔然反應着他的話,他緩慢踩住她手裡文件夾的一角,意JSG味深長:“這些賬目的事情可大可小,取決于你要怎麼處理你們這段關系。”
徐質初驚詫仰起臉看他,如夢初醒。
“我給你一周時間考慮。蘇州峰會之後,你可以主動離開,這些事我不再追究。你也可以堅持留下來,親眼看着我如何查這些賬——律師會全程介入這件事,最終判幾年有法律定論。”
他按着她的肩頭,平靜告誡:“你慎重考慮。”
第62章
從公司出來,徐質初開車回到公寓,獨自在車裡坐了很久。
音響裡反複循環播放着同一首歌,風格小衆,女聲的質感清清冷冷,有種撲面而來的孤獨感。她沉浸在那種遊離的疏離氛圍裡,車後突然一聲悶響,有什麼東西撞了下她的車後箱。
徐質初回過神,擡眼從後視鏡望過去,隐約看見到黑影閃過。她腦海裡的警報拉響,餘光瞥見對面車上剛好下來對兒吵吵鬧鬧的情侶,她推開門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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