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畔的人沒有任何反應,面色安詳,唇畔含笑。她用力抱着他,擡着頭,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東方。心字已成灰于安清早起來,看到雲歌和皇上相互依偎,以為他們在賞雪,未敢打擾。可從清早直到正午,兩人都一動沒有動過。于安忽覺不安,輕手輕腳走到兩人身旁,輕碰了下皇上,觸手冰涼,眼淚立即湧出,惦記着皇上生前的叮囑,不敢遲疑,一把擦去淚,輕聲叫道:&ldo;雲姑娘,皇……皇上他已去,後面的事情,朝臣們會按規矩處理,皇上特地吩咐過奴才送姑娘離開長安。&rdo;雲歌起身,揉了揉眼睛,好似夢中剛醒,笑看了眼劉弗陵,又靠到了他的身上,&ldo;陵哥哥剛睡着,我們要再躺會兒,你别吵。&rdo;于安知道事情刻不容緩,咬了咬牙,猛然揮手,擊在雲歌頭上,雲歌這才真正昏睡了過去。富裕立即上前,要把雲歌抱走,雲歌的手卻牢牢扣在劉弗陵腰上,怎麼拽都拽不開。抹茶和于安彎下身子,想把雲歌的手分開,兩個學武的人,竟然要用足了力氣,才能把雲歌的手指一根根掰開。抹茶一邊掰,一邊突然開始哭泣。于安本想呵斥她,可話到了嘴邊,自己也險些要掉淚,忙把一切都吞下。他對抹茶和富裕,一字字吩咐:&ldo;雲歌就交給你們了,過了天水郡,會有趙充國将軍的人接應你們,護送你們到西域,之前的路程要你們擔待了,等長安事了後,我就去尋你們。&rdo;抹茶和富裕哽咽着點頭,&ldo;師傅(總管)放心!&rdo;※※※劉詢接到七喜傳出的消息,有預料之内的平靜,有期待已久的激動,也還有一絲淡淡的悲傷。他在屋内走動了一圈,猛然推開窗戶。不知何時,大雪已停了,積壓多日的陰霾一掃而空,天空藍水晶般的清澈,高懸在中天的圓日,萬道金光,映得雪後的玲珑世界晶瑩剔透。一切都似乎預示着一個王朝的終結,另一個王朝的來臨,而這個新來臨的王朝會由他來開創。劉詢揚聲叫人,問:&ldo;孟珏這兩日有什麼動作?&rdo;來人回奏:&ldo;沒有,就在府裡養花弄糙,偶爾去街市上閑逛。&rdo;劉詢自骊山下來後,就每日拜訪孟珏一次,似乎兩人交情深厚,日日密謀,實際上,他隻是拉着孟珏說閑話。他并不指望孟珏現在就立場分明地支持他。但是,至少要劉賀不敢相信孟珏,在現在這個節骨眼上,劉賀隻要有一分疑心,那麼他就不敢用孟珏,不管孟珏給他的建議多麼管用,他也不敢采納。劉詢沉默了一會,叫道:&ldo;何小七。&rdo;&ldo;小的在。&rdo;何小七立即躬身聽吩咐。&ldo;通知各人,一切按計劃開始進行,還有,一定要派人時刻盯着孟珏的動向。&rdo;何小七應了聲&ldo;是&rdo;,一溜煙地跑出了屋子。※※※日過正午,大好時光。孟珏未做任何正經事情,真如劉詢的探子回報的那樣,在養花弄糙。一個青玉八卦盤,裡面壘放着黑白二色的鵝卵石,他把兩個蒜頭一樣的東西放到盤中,用鵝卵石壓好,再往盤中注入清水。八月匆匆進來,在門口行了禮,&ldo;公子,我們在骊山附近守候了一個多月,今天才終于看到富裕下山。他很精明,不知道在山裡如何繞的道,竟不是從骊山直接下來的。他打扮成窮書生的模樣,駕着輛灰驢車,身旁還坐着個婦人,扮作他的娘子,驢車裡躺着個老婆婆,過關卡時,聽那婦人哭說,婆婆得了急病,思鄉心切,所以送婆婆回鄉。我們都差點錯過了,幸虧公子一再強調了富裕的長相,九妹又心細,我們才沒弄丢了人。&rdo;看來,劉弗陵已去!孟珏放下了手中的鵝卵石,心内竟無絲毫輕松的感覺。劉弗陵要送雲歌離開長安,第一考慮的不是武功高低,而是是否忠心可靠。畢竟這個危急時刻,真正有能力動雲歌的人,都會被更重要的事情纏着,無暇顧及雲歌,等想起雲歌時,卻已經晚了。隻要忠心可靠、辦事穩妥,就能把雲歌送走,反倒是用人錯誤、走漏風聲才最可怕。若論忠心可靠,整個未央宮,除了富裕,不作第二人想。三月嘴快地問:&ldo;公子,我們什麼時候下手劫車?&rdo;孟珏笑問:&ldo;誰和你說要劫車?&rdo;三月縮了縮脖子,派了那麼多人在骊山下守了一個多月,不為了劫車,還能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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