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求……求……&rdo;絕望的恐懼讓她的身子簌簌直抖,眼中訴說着哀戚的請求。一串串的淚珠,又急又密地落下,滾燙地砸在他的手上,每一顆都在求他。他的手停住。雲歌眼中有星星點點的光芒閃爍,忽讓他想起了那個無數螢火蟲的晚上。他微閉了下眼睛,深吸了口氣,将藥緩緩灌進了她口中。她勾着他衣袖的手松開。悲傷與哀求都淡去,眸中的所有光芒在一點點熄滅,眼中的所有情感都在死去。隻眼角的淚珠,一顆、一顆地慢慢墜落。孟珏臉色正常,手也仍然很穩,心卻開始顫抖,懷裡的人似乎是雲歌,卻又似乎不再是雲歌。當最後一口藥汁灌完,她的面容竟然奇異的平靜,隻是死死地盯着孟珏,死死地盯着他。一會後,雲歌的裙下慢慢沁出血色。她的手哆哆嗦嗦地去摸。烏紅的濡濕,粘稠地粘了一手。雲歌舉起手看,似要看清楚一切,好将一切都深深地刻到心上。孟珏心驚,去捂她的眼睛,可她竟然把手放進了嘴裡,感受着她的孩子。孟珏又趕着去拽她的手。按照所配的藥,将孩子流掉後,就該很快止血,可雲歌的血越流越多,毫無停止的迹象。孟珏去查探雲歌的脈象,手微不可見地抖着,他緊緊地抱住雲歌,懷裡的人卻冷如冰塊。&ldo;雲歌,雲歌,你以後還會有孩子的,還會有很多很健康的孩子,隻要你好起來……&rdo;她面容平靜,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她吃力地舉起手,把手上的血一點點抹到他胸前。最後,鮮紅的手掌覆在了他的心口,冰涼刺骨卻如烙鐵般滾燙的灼痛。&ldo;我……恨……你!&rdo;她的唇無聲而動。一個個根本沒有聲音的字,卻如驚雷,轟鳴在他耳畔。即使她轉身離去,即使她在劉弗陵身畔,可他一直确信,她最後一定會和自己在一起,可在這一刻,他的确信如泡沫般碎裂。因為失血過多,雲歌昏迷了過去。孟珏抱起她,向外行去。霍成君想攔,可看到雲歌滿身的鮮紅血迹,孟珏身上的斑斑血痕,她忽地遍體生寒,根本不敢接近他們,身子不自禁地就躲到了一邊,隻能看着孟珏大步離去。※※※七成新的青布裙,半舊的彈花襖,一根銀钗把烏發整齊地绾好。任誰看到這樣的裝扮,都難以相信這個女子會是漢朝的婕妤娘娘。孟府的仆人一邊領路,一邊偷偷打量許平君。許平君毫無所覺,隻腳步匆匆。行到内宅時,三月迎了出來,剛要下跪,就被許平君挽了起來,&ldo;别搞這些沒意思的動作,趕緊帶我去看雲歌。&rdo;三月是個除了孟珏外,誰都不怕的主。聽到許平君如此說,正合心意,順勢起來,領着她進了暖閣。榻上的雲歌沉沉而睡,臉色煞白,身子蜷成一團,雙手放在腹部,似乎要保護什麼。榻上的被褥都是新換,可榻下的地毯上仍有點點血痕。孟珏坐在地上,靜靜地看着雲歌,背影看上去疲憊、蕭索。許平君心驚,&ldo;發生了什麼?&rdo;三月小聲說:&ldo;公子已經這樣紋絲不動地坐了一整夜了。所有能想的法子都想了,可雲姑娘就是醒不來,再這麼下去,人隻怕……八師弟說,是因為雲姑娘自己不肯醒。我猜公子派人請娘娘來,定是想着娘娘是雲姑娘的姐姐,也許能叫醒她。&rdo;這段日子,許平君從沒有安穩睡過一覺,乍聞雲歌的噩耗,眼前有些發黑,身子晃了兩晃,三月忙扶住了她,&ldo;娘娘?&rdo;許平君定了定神,推開三月的手,輕輕走到榻旁,俯身探看雲歌,&ldo;雲歌,雲歌,是我!我來看你了,你醒來看看我……&rdo;雲歌安靜地閉着眼睛,沒有任何反應。許平君隻覺恐懼,忙伸手去探雲歌的鼻息,時長時短,十分微弱。即使不懂醫術,也知道雲歌的狀況很不妥。&ldo;孟大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雲歌她怎麼了?為什麼……為什麼……一切全變了?為什麼會這樣?&rdo;從一個多月前,許平君就有滿肚子的疑問,本以為會随着時間水落石出,可疑問竟越來越多。先是孟珏請她立即帶虎兒離開長安城,到一個叫&ldo;青園&rdo;的地方住一段時間。當時,孟珏神色嚴肅,隻說和雲歌性命有關,請她務必一切聽他的安排,劉詢那邊,他會去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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