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世事難料,有些時候示敵以弱待時而發是沒錯,但若時不我待風雲突變,那之前所謂的隐忍恐怕就是個笑話了,反而還可能因此失了大好的機會。
不過眼下的洛陽城還亂不了,哪怕大将軍府和西園之間已經暗流湧動,但實際上依舊是士人和宦官之間的對立矛盾,隻不過是換了一種方式而已。
再加之這次另有旁人下場,這才鬧出了軍權分立雙方對峙的這種情況。
不夠隻要當今陛下一日健在,那就沒什麼大事,就算鬧得再厲害也都是小場面而已。
與其有那個閑心想這兩家誰勝誰負的問題,陳啟覺得還是看緊眼前,想想自己的處境比較好。
人家蔡議郎都當面邀請了,這回要是還拖拖拉拉可不行,搞不好下一次就是蔡邕當面質問了。
所以在猶豫了一段時日之後,陳啟終于是再一次叩響了蔡府的大門。
這回沒旁人随行,陳啟起先還想拉着好友一起來,可天知道荀彧這家夥從哪聽來的風聲。
一聽說是跟自己拜訪蔡府,那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差點沒把頭冠給晃悠下來。
沒辦法,找不着分擔火力的對象,陳啟隻好自己一個人登門拜訪。
反正這回他也是豁出去了,蔡邕想怎樣就怎樣便是,他一個小小的東觀校書郎,難道還能和自己的頂頭上司掰手腕不成。
巧了,開門迎接的小厮和那日在前面引路的是同一個人,陳啟猛地見到熟人還有些激動。
“這位小哥不知如何稱呼?”
小厮聞言慌忙擺手道:“小人不過是蔡府仆役,怎敢當得……”
說完連連躬身。
陳啟卻還想借機套些話出來:“你我都是爹娘生養,仆役也不過是一份差事而已,有何當不得?不知今日這蔡府上除在下之外,可還有其他人拜訪?小哥可否明示一二?”
小厮哪聽過這樣的話,當場愣住甚至有些害怕的看了眼陳啟。
仆役就是仆役,什麼時候有膽子和主人家請的賓客相提并論了!
對陳啟後面的問話更是一概不聽,隻顧着加快腳步在前面引路。
自讨一陣沒趣,陳啟讪讪笑了笑,摸了摸鼻子也沒再多說什麼,默默的跟在了小厮身後。
可走着走着陳啟覺得不對勁了,你老兄這腳下步子能慢點不,這蔡府自己也就來的一趟,根本說不上門清路熟的,你這一會兒轉個彎再看不見人,自己若是迷路可怎麼辦。
本來這次上門心裡就有些擔憂,若要是迷路走錯了地方豈不又失了禮數,甚至再看到些不該看到的畫面……
陳啟想着想着趕緊晃了晃腦袋,默默的加快腳步緊緊跟了上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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