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彼安卻在這時睜開了眼睛,擊碎了一場绮夢。
範無懾眸中的熾烈溫度還來不及退去,解彼安對他近在咫尺的臉吓了一跳,不禁往後縮去。
“……師弟?”解彼安感到心髒怦怦直跳,最近他總是覺得範無懾看他的眼神不大對勁,比如現在,好像要盯進他肉裡似的,哪有這樣看人的。
範無懾攥緊了布帕:“還沒擦完。”
“呃,我自己擦吧。”
“你手不能動。”範無懾一手握住解彼安的後頸,将他的臉拽了回來。
解彼安一驚,再次被迫挨近範無懾,他眨了眨眼睛,感覺心跳還無法平複。
範無懾為他擦幹淨了臉,才不舍地松開手,又道:“你衣服也髒了,站起來。”
“……哦。”
解彼安站起身,讓範無懾為他脫掉外衣,還好他的裡衣還算完好,倆人都各自暗中松了口氣。
解彼安走到窗邊,看了看天色,自語道:“師尊現在在做什麼呢。”
範無懾托着下巴,靜靜地望着解彼安。
重回純陽教,再見許之南,讓他想起了前世的許許多多的事,日月如梭,那些曾經舉世風流的人物都已經随風湮滅,而他還能坐在這裡,看着這個人活生生地在自己面前,地獄百年,或許也值得。
隻是,許之南臨終前提到“空華帝君”,讓他一整晚都心神不甯。人在彌留之際,還在意的必然是最重要的事或生平遺憾,就算許之南無兒無女,挂心的難道不該是純陽教嗎,為什麼會向鐘馗這個外人提起宗子珩,又為什麼鐘馗要親自引許之南的人魂去冥府?
鐘馗的反應也必是有所隐瞞。
而解彼安看上去比他還焦慮。
範無懾道:“師兄,别站着,坐下來歇歇吧。”
解彼安歎了口氣:“你不擔心師尊嗎。”
“師尊親自送許之南的人魂去冥府,有什麼可擔心?”
“許仙尊臨終前,竟然提‘空華帝君’,也不知道他究竟說了什麼,師尊聽完後,就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連我問他怎麼回事他都不說,實在太蹊跷了。”解彼安擰着眉毛,“你不覺得,最近發生的所有事,好像都和百年前的大名宗氏有關嗎。”
“……的确,宗明赫、李不語、許之南,甚至是祁夢笙,都是宗天子時代的人,也都與宗氏覆滅有關。”
解彼安猶豫地看着範無懾:“要不,我們也回冥府看看。”
“師尊要我們留下,而且,若他不想讓我們知道,回去也沒有用。”範無懾也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一切與宗子珩有關的事,他都要知道,但不能引起鐘馗的懷疑。
“蒼羽門的兩個女修實在膽大妄為,搶走純陽教法寶,害死純陽教掌門,勢必引來兩派之間的大戰。”解彼安凝重地說,“恐怕會禍及整個九州。”
“祁夢笙為什麼非要拿七星燈續命?到了她那般境界,生死早該看淡。而且,許之南和祁夢笙……”範無懾實在難以想象這兩個人會有私情。
“聽她們的意思,似乎是許之南不願放棄純陽之體,辜負了祁夢笙。”解彼安搖了搖頭,“許之南見死不救,不管祁夢笙有沒有情,至少許之南是無情啊。”
範無懾微眯起眼睛:“祁夢笙絕非尋常女子,她未必拘泥兒女情長。當年,就是她和許之南助宗子珩殺父弑君,篡奪皇位,此後這兩派都得了大好處。純陽教吞并了五蘊門的勢力,獨霸楚地,蒼羽門則幾乎一統關外。”
“若不是魔尊橫空出世,如今誰主天下,實在難料。”解彼安思忖道,“隻是,百年前發生的事,恐怕與我們從小聽到大的故事有出入,比如,都說宗子枭是吃人丹的魔修,可為何宗明赫竟吃過純陽教修士的丹?若說他們蛇鼠一窩,但他們又不是親父子,最後甚至反目成仇,他的生父才是竊丹賊啊。”
範無懾眼中閃過厭惡:“傳言本就不能盡信。不過,宗明赫吃過人丹這件事,确實讓人驚訝。”
“如果宗明赫和宗子枭都吃過人丹,難道宗子珩也吃過?難道當年那些人,都與五蘊門勾結不清?”
“他沒吃過。”範無懾不假思索地反駁道。
解彼安不解地看着範無懾。
範無懾蹙眉道:“宗子珩天資高絕,如果連宗明赫都能突破八重天,他又有何難。”他從小與宗子珩一起修行,沒有人比他更了解宗子珩的實力,若不是他靠軒轅天機符開啟冥界洞府,修為大增,倆人之間那一場生死對決,勝負或未可知。
說宗子珩是靠吃人丹,亦是對自己的羞辱。
“師弟,你怎麼怎麼肯定?”解彼安驚訝地問。
“……都是聽人說的。”範無懾回避了解彼安質詢的眼神,“不過,說宗明赫吃人丹,我并不驚訝,他天資平平,當年,他大哥才是大名宗氏最厲害的修士,尚沒能突破八重天,他卻率先破界了。恐怕誰也不會想到,宗天子會犯下這樣的惡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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