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的一切還如電影般在腦海循環播放,驚恐的眸慢慢平複下來,看到潔白幹淨的病房,外面的陽光透過窗子進入病房,眼前是一片清明。
黎淵這才後知後覺回了神,自己剛才做了噩夢。
猛的想到什麼,他立刻向病床看去,卻見季知南已經醒了,正在盯他。
看到他看過來,季知南縮了縮脖子,眼底的委屈掩飾不住,一種想要親近黎淵卻又不敢親近的神态。
他第一次看到女兒對她露出這種表情。
黎淵心髒處隐隐作痛,他握着她冰涼的小手,頭一次迫切想要解釋。
“南南,對不起。爸爸……爸爸不是故意的,爸爸喝醉了……”
想要解釋卻發現說什麼都是徒勞。
季知南看着他,過了好一會兒才小心翼翼開口:“你會不要我嗎?”
洛靈是洛家派來鉗制他的人,并且也是洛家和費倫茨聯手,老族長的死亡洛家也要占一半責任。
季知南上輩子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這一世她探尋到了,卻發現,自己可能隻是洛靈算計黎淵的物品。
“……”黎淵怔了怔,他沒想到女兒會問這種話。
“不會!”回過神來,黎淵立刻道,語氣堅定極了。
他認真看着季知南:“你是爸爸的寶貝,不管什麼時候,你都是爸爸唯一的女兒。”
他和洛靈之間的孽緣是他們的事,和孩子沒有任何關系,他愛了席洛二十多年,就算現在才知道她的出現隻是想鉗制住自己想讓自己死他也認了。
南南是他的孩子,一輩子都是。他願意寵着她一輩子,任何恩怨都破壞不了他們父女之間的感情。
“……”聽到黎淵的話,季知南鼻子一酸。
季知南從小除了老爺子以外,沒體驗過什麼是關心,所以她對别人向來冷淡處理。
往往越冷淡的人心裡越看重感情。
如果黎淵真的不要她了,她恐怕真的會崩潰。
看到女兒紅了眼睛,黎淵心徹底亂了,他連忙站起來俯身想要抱她,季知南緊緊環着他的窄腰,臉埋在他寬廣的胸膛。
說話帶着濃濃的哭音:“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當時那個眼神,真的是把她傷到了。
黎淵心疼極了:“不哭,爸爸怎麼舍得不要你。”
門口的艾迪看到屋裡這一幕,終于露出一抹弧度。
顧亦北也勾了勾唇,對艾迪使了個眼色:“南南還沒吃早餐,下去看看?”
“好啊。”艾迪欣然點頭,和顧亦北一起下樓。
…………
下午,秦羽來帶季知南做個完整的身體檢查,因為黎淵實在不放心,必須全部檢查一遍才行。
艾迪跟着一起去了,黎淵去了天台散心。
顧亦北上去的時候他正趴在欄杆上,目光落在某個方向發呆。
他大步流星走過去,從口袋裡拿出自己新買的煙,拆開,取出一支遞給黎淵。
看到面前的煙,黎淵愣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顧亦北給他點煙。
猛吸了一口,尼古丁的味道在肺部沸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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