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撥人,上了鄭潮的車,駛出了廠門,向着廣州市的方向冒雨前行。……“鄭潮……說……這兩天沒活……帶兄弟們出去潇灑去……”鼠标眼睛盯在監視鏡裡,讀出了這麼一段餘罪給的唇語,這本事真讓一幹刑警歎為觀止了,杜立才急切地問:“還說什麼?”“我估計……要有什麼動作了,鄭潮表現很反常,好像很緊張。”鼠标讀着,餘罪轉身的一刹那,他回頭正看到了林宇婧,不自然地避開那眼光,結束道:“就這麼多,走得很倉促。”“行啊,這小子也嗅到點味道了。”杜立才笑着道,安排上任務了:“武為,你和方遠一組,守在萬頃沙鎮入口……高遠,你和我一組,我們到濱海公路,這個三岔口守着,支援隊伍已經到了廣州。宇婧、德标,你們兩個守家裡,把這個節點的異動随時告訴我們……其他兩個組屬于機動,盯貨不盯人……隻要‘包袱’确認貨在,我們先把這邊拿下……然後再解決莊家……”這是個卡源斷流的方法,隻要抓住源頭和渠道,下面的不愁攻不破,而且隻要咬住貨源,很容易順藤查到下家。說起來這個計劃也出得有點急了,可是沒辦法,時間不等人,再沒有任何收獲,就許平秋也無法向省廳交差了。踢裡趿拉人去樓空,鼠标頭一仰躺沙發上了,林宇婧起身踢了他一腳叱道:“喂,剛走你就偷懶啊?盯着去。”“人都走了,還盯什麼呀?”鼠标懶洋洋地不動彈。林宇婧倒是沒有逼他,自己坐到了監視位置,觀察着那個已經安靜的新華電子廠。确實安靜了,大戰前的安靜,她沒有想到會進展得這麼快,總覺得什麼地方不對勁似的,可她又說不上來。疑惑間,她問着鼠标道:“德标,你覺得這次咱們能不能抓到貨?”“你問我,我問誰去?”鼠标躺着未動,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懶散德性,補充着道:“不過,我就覺得不能這麼容易吧?”“對,我也覺得似乎有點太容易了,查了幾個月,難道他們這麼不堪?”林宇婧疑惑地道,找到讓她心神不甯的源頭了。雖然放進去一個棋子,可這個棋子仍然在最底層,得到的這支離破碎的信息,根本無從驗證。“不對,我不是說任務容易,我是說,這麼容易就讓他功立了、待遇上來了,豔遇也有了,靠,回來還不知道把他小子得瑟成什麼樣子呢。”鼠标道,酸溜溜的口氣,林宇婧回頭看時,明白,這哥們是對餘罪極度地羨慕嫉妒恨了。她沒有異議,笑了笑又盯到了監視鏡上,不過輕聲細語地問着鼠标:“德标,反正等的時間長着呢,說說你們警校的事。”“有什麼說的,除了打架就是打牌,沒意思。”鼠标百無聊賴地道。“那餘罪呢,說說他的事。”林宇婧問。這個口氣,很平淡,不過像誘供;很随意,不過更像故意。鼠标上心了,沒音了,半晌林宇婧回頭看了眼,奇怪地問着:“怎麼了?”“大胸姐……嗨,嗨,别生氣,那家夥非禮你,我誰也沒說,我是非常同情以及憤慨,我建議你呀,等這小子回來,你好好揍他一頓,什麼你們特警的鎖喉爪、踹心腳、大背摔,幹他個七葷八素,最好生活不能自理……”鼠标興奮地道,揮拳、切掌、掐人,動作着實利索。林宇婧聽得鼠标這麼惡毒,更不解了,她也是直爽性子,奇怪地問着:“那是為了掩護,再說被非禮的是我,你着什麼急?”“可不,我生氣呐。”鼠标痛不欲生地說着,騰地起身了,幾乎怒發沖冠地道:“我天天和你在一塊,也就想想,誰知道我想的事,全被他幹了……靠,我恨不得親手揍他一頓,就怕打不過他。”林宇婧先笑後愣,旋即明白了,臉紅了,生氣了,發飙了。接着嗷嗷地痛吟傳出來了,鼠标哥又被踹出房間了…………“包袱”的運送是數月來專案小組最成功的一個試探了,從傅國生到焦濤,從焦濤又到莫四海、鄭潮。這一點最起碼能直觀地反映出,傅國生與地下走私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而隻要有這種渠道,别說化整為零的麻醉藥品,就是汽車、槍支那種大宗物件,這幫走私的也有辦法給你運進來。廣州市,長陽路煤炭大廈,許平秋背着手對着高倍數地圖,在地圖上小心翼翼地畫了三條線,這是大緻的追蹤方向,兩個碼頭,确定;第一個箭頭是圓的,不确定,因為那裡有幾百公裡的海岸線,就把全部警力拉上去也封鎖不住神出鬼沒的小舢闆。那是一個走私者、蛇頭、偷渡者雲集的地方,即便是大宗麻醉藥品非法入境,放在這種環境中,比大海裡撈針,沙子裡淘金容易不了多少。“那個司機開口了?”許平秋突然間回頭問着。“開口了,他是王白手下,王白這個人的檔案很好查,被廣東公安打擊過多次,傷害、組織黑社會、拐賣婦女,一直就在市區火車站一帶混,人稱疤鼠,道上的名人。司機在去年十月份被他招募,跑過五趟貨,每次三千到一萬不等,最後一次遣散費給了三萬,打發回了老家,不過他不知道拉的什麼貨。”身後恭立的那位緩緩地說着,濃眉、平頭,如果餘罪在一定認識,是他踹過的那位,不過這位也是許平秋最倚重的02号特勤,一個多月各碼頭的潛伏和打聽,也帶回來了一個直觀的消息。“遣散的時間,正好是線人吉向軍被殺,傅國生案發後第三天……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聯系呢?他直接的上線是誰?”許平秋問。“就是疤鼠王白,溜了。”特勤道。“這個人,和現在這一撥似乎風馬牛不相及呀?”許平秋狐疑地道。“不過手法類似,都是招募一群隻顧掙錢,什麼也不懂的司機,走幾趟貨,折了他們說不出什麼來,就不折,也會在幾次之後遣散。這說明,操縱者很謹慎小心。而且,沿海這種走私招募新人都是慣用手法,我懷疑,不止是疤鼠一個人在做。”02号特勤道。這是找一群替罪羊,就折了也是賠幾台車,賠一批貨的事,莊家永遠隐身在幕後。而且走私行業已經成了約定俗成的規矩,送貨人隻認錢,不認人,不問貨。許平秋思忖着,此時他似乎覺得,連傅國生也不太像這個幕後的莊家,見面又滅口,生怕引火燒不上身似的。以他的經驗揣度,這種事隻要不交易抓不到證據,根本沒事,何至于惹上謀殺的案子。“看來疤鼠這個人很關鍵,他應該能直接接觸到核心……傅國生、焦濤、莫四海、鄭潮,他們這個團夥究竟是怎麼運行的,能在海關緝私和警察的視線下隐藏這麼長的時間不被發現……你再找傳訊的司機查查,他們同一批有幾個人,體貌特征,看看有沒有發現。”許平秋安排道。02号告辭出去了。時間,指向午時,不過對于難眠的許平秋已經沒有胃口,午飯忘了,心焦地看着越下越大的天色,不時地詢問着各點的情況。萬頃沙鎮一切安靜。高遠一組,還在待命。杜立才一組,待命。分乘兩輛悶罐車的抓捕組,分别放在通往番禺市區、廣深高速路口,待命。兩省禁毒局的橫向協助已經建立,在這裡随時可以查到監視點的交通信息。禁毒的緝私上層,已經達成了協作,部分特警已經穿上了緝私的服裝進駐檢查點。遠在山西省内,連日的重拳出擊,已經查獲和搗毀了數個窩點。這樣看似治标不治本的方式,在許平秋看來,打掉一部分毒品,一定會間接擡高毒品銷售價格,價格一高,會刺激蟄伏着的毒販不顧一切地铤而走險。從宏觀到微觀都思忖到了,這個沒有浮出水面的販運渠道,他相信一定還在高效地運作着。可一切,還在未定之中,他不知道會不會有貨出現,甚至不知道鄭潮一行人所去的目的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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