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朝大軍壓境,直逼銀夏時,李德明雖然及時地前來坐鎮,但他穩定人心的方法也不會多,無外乎兩種。
一是李氏的舊有威望,二是遼國不會放任河西被宋人占領。
前者是李繼遷、李德明兩代的統治積累,短時間内确實撼動不了,但光有這點也不夠,必須求助于外力。
所以李德明反複強調,隻要在這個冬天守住銀夏,遼國一定不會讓宋人得逞,宋軍必定會無功而返!
可現在遼國爆發内亂,遼軍于雁門關外撤退,就基本上斷了短期内得到遼人援助的念想。
就算這些人一時半會不動搖,李德明恐怕都要對各部的忠誠産生憂慮,這般上下相疑,患得患失,西夏軍的戰力勢必又下降一個層次。
前線的戰報源源不斷地傳回,後方的軍需補給源源不斷地送出,眼見着冬日的寒風越來越冷,機宜司在前線的又一位提點回歸。
眼見風塵仆仆,一年不見好似蒼老了五六歲的雷濬來到面前,狄進都頗為激動:“雷提點,此行功勳卓著,辛苦了!”
雷濬重重抱拳,哈哈一笑:“不苦不苦!我能去夏賊的老巢走一遭,也不枉我父從小的教導了!”
機宜司三位官員來到前線後,劉知謙坐鎮西北,統籌全局,大榮複往河東,兼顧遼夏諜探,雷濬則尋了個機會,幹脆親自前往西夏的老巢,興靈之地。
在得知這個消息時,狄進都是一驚。
以雷濬如今的功勞和地位,完全沒必要這麼冒險,但他的深入腹地,并非純粹的為求立功,而是從小耳濡目染,受到雷老虎對西夏戒備的影響,不願錯失這個大好機會。
也正因為雷家與黨項人早有接觸,雷濬有驚無險地回來了,第一時間前來禀告:“相公,李德明戰敗後,回歸興靈,整頓軍務,安定人心,如今後方已是穩住了……”
狄進道:“李繼遷當年占據靈州以後,就着手于開渠墾荒,把在戰争中虜掠來的大量人口安置在那裡,擴大農業,發展經濟,使得那片擁有瀚海地形保護的區域,變成了李氏政權的大後方,反而他的家鄉銀州和夏州一帶,淪為激烈交鋒的前線,這種高瞻遠矚的策略,能讓李德明穩住陣腳,并不奇怪!”
“是啊!七百裡瀚海真是天然的屏障,易守難攻!”
雷濬親自去了一趟興靈之地,也深刻地體會到那裡有多麼難以攻打,沉聲道:“衛慕一族也被李德明分化打壓,原本親近我朝的族人,多數都被處死,剩下的則被關押,我觀察後,覺得營救出來的效果也不大,便沒有輕舉妄動!”
“你做得很對!衛慕氏的作用不在現在,而是等到李氏政權分崩離析後,如何收攏剩下來的黨項各部,到時候才會用的着他們……”
狄進點了點頭,又問道:“李德明帶着其子李成嵬來了銀夏,後方的興靈交予哪位臣子坐鎮?”
雷濬目露怪異之色:“确有臣子坐鎮,但那些隻是擺設,我以為真正安定興州人心的,是居于青羊宮内的‘上師’!”
“哦?”
狄進眼睛微微眯起:“仔細說一說!”
雷濬沉聲道:“青羊宮專為祭祀青羊神之用,據說這青羊神已經展現出數次神迹,祈雨占蔔,無所不應,由此興靈之地的民衆,家家戶戶都祈求了信物,懸于屋外,日日祭祀!”
“那位能夠溝通青羊神的‘上師’,也讓李德明敬重不已,其妻衛慕氏曾不止一次入青羊宮内祈福,其子李元昊則被‘上師’點撥開悟,自小聰慧過人。”
“不過李德明雖有意讓‘上師’在前朝任職,卻被其婉拒,連自由行走于宮城的權力,‘上師’都未使用過。”
狄進聽到這裡,開口道:“也即是說,此人深居簡出,在興靈固然擁有偌大的聲望,親眼見過他的卻少之又少?”
雷濬道:“不錯!應該說除了李德明一家,外加身邊兩位親近的‘侍者’,其他臣子都沒有親眼見過這位‘上師’,入宮祭拜時,都隔了一層簾布,隻能窺到一道偉岸的背影!”
狄進又問:“青羊宮是何時建立的?青羊神的信仰在西夏流傳了多久?”
雷濬道:“青羊宮是随着王城一起建立的,青羊神的信仰早在河西流傳,但原本信奉者寥寥無幾,直到這位‘上師’出現,展現出與青羊溝通的神迹,才有了如今的地位,也就是近十年的事情吧!”
狄進目光閃動,若有所思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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