籌邊樓
平臨雲鳥八窗秋,壯壓西川四十州。
諸将莫貪羌族馬,最高層處見邊頭。
“好!”李德裕贊許出聲,随即沉吟:這詩的一、二、四句都在頌贊籌邊樓的建制之宏偉、決策之英明,第三句“諸将莫貪羌族馬”,卻意在勸谏。
去年的南诏之亂,便是邊防将士貪圖南诏給予的物質利益倒戈所緻。防邊,防得是外侮,也防得是内部人心。
李德裕深吸一口氣:“謝校書。”
薛濤微笑道:“當日西川繁盛時,曾有軍将貪婪,以低價強行購買羌人之馬,造成邊亂。如今修建籌邊樓,邊地事無巨細都盡收節度使眼底,西川必将迎來新的太平。”
黃花漫階。
薛濤在花間坐着,感到那幽冷的香氣漸漸将她浸透。
“姓白的人的信。”小蠻過來,挨着她坐下。
是白居易的。薛濤接過,拆開讀了又合上。
“什麼事?”小蠻側頭問,發現她的神情有些蒼涼。
元稹去世了。在鄂州。
薛濤知道,前年末去年初,元稹作為尚書左丞被召回長安過。剛到長安,他就大舉整頓官員,肅清吏治,完全不顧自己尚未穩固的根基,将郎官中輿論不佳的七人貶谪出京,弄得人心不服,朝野動。
果然短短一個月,仿佛一個笑話似的,他又被趕出長安,成為鄂州刺史。在遠離帝都的任所,那個初秋的日子,他是終于失望、終于放棄了嗎,永遠閉上了眼睛,享年五十三歲。聖上追贈尚書右仆射。
他的一生都是這樣,貌似能彎能折,卻終是過于勁迫。像一個決心要高舉巨石的孩子,不遺餘力,不擇手段,要讓世人見識他的力量和榮光。
薛濤閉上了眼睛。沁涼的香氣,涼徹了她的眼眶。
太和五年的冬天是個寒冬。臘日這天,節度府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南诏孔雀死了。
新節度使李德裕早聽說過那個代表韋臯時期榮光的祥瑞之鳥,但從沒時間和心情專門去看。如今它忽然死了,也就更不必看了,隻命人厚葬之。
薛濤在幕府的宴會上聽到這個消息時,也不過淡淡地追懷了一下。她與它,孔雀與孔雀,之間的聯系終于徹底斷了。
太和六年春天的西川,格外溫柔明媚。
海棠花開了。不僅碧雞坊的吟詩樓,成都東溪旁的海棠也活了許多,點點新綠嬌紅。
而吟詩樓下的大樹海棠,香氣四溢,蜂圍蝶繞,“簡直如仙霞落九天一般”,人們如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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