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老婆你怎麼在這兒?你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了嘛?”
她懷裡又香又軟,小陸樂意被她抱着,隻是現在很晚了,明明下午已經回家了,這會兒過來,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
小陸有點兒緊張。
“你的那個小朋友鄭北北,她給我打電話,說隻有你一個人回宿舍了,她們今晚要在外面玩……我躺在床上,不确定你有沒有回宿舍,不放心。”
許珊抱着她,有點兒糟心她身上的煙味酒味和各種奇怪的氣味,之所以還能忍受,是因為她是自己的小孩兒。
但……
“嗯?原來是這樣啊,你給我打電話不就好了?我可以給你電話裡報平安的。”
小陸的回話打斷了她的思緒,心疼學姐為了這點兒事,大晚上跑過來。
明明白天工作已經很累了……
低頭看她眼裡的無辜,許珊咬了咬後槽牙,擡手捧着小孩兒的臉,盯着她的眼睛:
“小陸,我隻有這個借口來見你,白天是我把你送回宿舍,可是我後悔了,非要這樣說麼?”
“嗯??”
小陸一聽都不困了,本來覺得自己早上慢悠悠拖延,結果摔倒,路上又哭唧唧,去醫院又多動症,給學姐忙碌的生活裡添了不少堵惹她生氣,她不理小陸了,小陸也像小狗一樣夾着尾巴沒敢再招惹她,沒想到這麼快就被原諒了??
“不回麼?不回就算了。反正我已經确定你回宿舍了,我先走了。”
許珊說完就松了手,作勢要走,卻被那崽子一把摟住。
“不行不行,冰箱裡有盒牛奶明天過期,今晚我必須回家喝掉,不然就浪費了!”
小陸靠在她心口上,蹭來蹭去弄得她心裡躁動不安。
“一盒牛奶,我喝了也不浪費,謝謝寶兒提醒,我回去就喝。”
許珊也開始鬧情緒。
“喝牛奶是借口,你非要我說我想回家……嗚嗚嗚嗚嗚嗚……”
在鬧情緒這個領域,另一方似乎赢了,因為她直接哭了。
她一哭,許珊所有防備就瓦解了,什麼不帶她回家?怎麼可以不帶她回家?
她手腕受傷了,她不回家怎麼洗澡?
她手腕受傷了,怎麼爬上她宿舍的上鋪?
她手腕受傷了,怎麼脫衣服怎麼穿衣服?
她手腕受傷了,她明早去食堂買早餐,怎麼端餐盤???
許珊你在幹嘛?你在和她不高興個什麼勁兒?她手腕受傷了,你和她計較什麼啊?而且她隻是玩了一下排球她才十幾歲,你就因為這點兒小事不管她???
就因為小陸哭唧唧,許珊在心裡,已經把自己從頭到尾反思一遍了。
結論就是——
“小陸不哭了,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什麼,下午不該自己回家的,我錯了,我該怎麼補償你……”
許珊用指尖拭去她的小淚珠,無論看她哭過多少次依舊會慌亂。
哭聲不大,但被夜色放大,靜谧中隻有她哼哼唧唧的哭聲,終于引來一些夜貓子趴在陽台上看熱鬧。
「樓下是誰啊?咋還哭了呢?」
「情侶?但怎麼感覺……」
「我怎麼覺得像小陸子?那另一個人不會是……」
“唔……”
許珊隐約覺得被圍觀了,在被更多人關注前,她拉着陸淩的手,快步走出宿舍樓的院子,坐上自己的車。
……
“學姐。”
“嗯。”
“我剛剛哭不是鬧情緒啊,我隻是剛剛抱你時太用力,我的手腕好痛……”
“嗯,哭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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