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利的刀刃輕而易舉的割斷了手筋和腳筋,少量的血液飛濺在木質地面上,逐漸被木闆吸收。
按理說,手筋腳筋被割斷應該是會有大量的血不受控制的噴濺,但似乎是因為揮刀者出色而娴熟的刀法,避免了祭品因為失血過多而無法撐到祭祀。
陽光錯位下的陰影中,八重櫻漠然的看着這一切。
明月當空,祭祀所需要的一起準備就緒,祭壇周圍燃燒的火炬照亮圍觀者的臉孔,卻照不到他們心中徹骨的黑暗。
祭壇上,被捆住雙手的葉羽緩緩醒來,睜開棕黑色的雙眼,他對眼前看到的一切感到可笑,隻有那緩步走上祭壇的身影能吸引他的注意。
哒,哒,哒……
腳步聲像是緊張的鼓點,不斷刺激着祭壇下的人情緒高漲,但發出這聲音的人卻神色平靜,或者說……僵硬。
“铮——”
靈刀緩緩出鞘,刀刃與刀鞘緩慢而尖銳的摩擦聲,将現場詭異的氣氛推向高潮。
“抱歉……”
八重櫻用輕柔的聲音道歉,握刀的手在微微發抖,每一次祭祀,她都會想起曾經那個由她第一次主持的祭祀,那次她親手殺死了凜的祭祀。
這一次,她又要親手殺死一個能讓她敞開心扉的人。
“沒事,櫻這麼溫柔的人沒有錯,錯的是這群無知又無能的村民。”
葉羽柔和目光從八重櫻的身上移開,看向下面圍觀的村民後,逐漸變得冰冷,像是在看一群死人。
“巫女大人,事不宜遲啊。”
戴着狐狸面具的代神主又一次突兀的出現,催促着八重櫻,這一次,不用他在後面幫忙,八重櫻在短暫的猶豫後就揮動手中的刀。
“噗——!”
刀尖穿透葉羽的小腹,殷紅的血順着刀刃滴落,葉羽依然對八重櫻笑着,隻是這次他的笑容染上了幾分紅色。
八重櫻不敢面對這份笑容,松開手中的刀後退一步,但圍觀的村民在見到殷紅的血後卻欣喜的笑了,張開雙臂,等待着天上落下神明的恩賜。
然而,這一次,神明的恩賜沒有到來。
“嘶——好疼。”
不再繼續僞裝的葉羽解開了對自己的限制,強悍的恢複力重現,身上的傷在眨眼間就恢複,葉羽“啪”的一聲掙斷繩子後站起,小腹上還插着把刀。
“什麼?!”
“妖怪!這外鄉人是個披着人皮的妖怪!!!”
“……”
失心瘋一樣的尖叫在祭壇下傳開,祭壇上的八重櫻和代神主看着眼前的一幕也感到不可思議。
葉羽笑着伸出手指,在八重櫻還沒反應過來前點在她的眉心。
八重櫻眼中不可思議和茫然無措在幾次眨眼後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恍然大悟的神色。
和前兩次的短暫解封不同,葉羽這次徹徹底底的解開了八重櫻身上的封印。
“歡迎回來,櫻。”
對于葉羽的熱情八重櫻也想以同樣回應,但當她想起她被葉羽帶着她給還沒死八重凜上香,以及這一年裡發生的許多事。
她笑着把手搭在了刀柄上,緩緩的向着一個方向扭動着,而這刀柄這是插在葉羽小腹上的那把。
“嘶—!櫻!錯了錯了!錯了我錯了!!!”
鑽心的劇痛讓葉羽忍不住認錯,超強的恢複力讓他的傷口,在下一秒就恢複如初,可在他小腹上的刀卻在撕裂新的傷口,恢複與撕裂交織,讓鑽心的苦痛一刻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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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了三圈,在葉羽的聲音開始帶上哭腔時,八重櫻才停手,順便把刀拔出來收回刀鞘。
八重櫻這一舉動其實不止是為了自己,也有幫八重凜出氣的成分,畢竟她還活着卻被知道這消息的人祭奠,而礙于葉羽和八重櫻的關系,她又不好直接撒氣隻能憋在心裡,現在葉羽和八重凜還沒碰面還好,但他們碰面後一定會産生一些隔閡,這也是葉羽把刀留下的原因。
“吼——!”
又一異變在村民沒反應過來前出現,村裡的狐神石雕不斷抖動,掉下一層石皮後,一隻毛色雪白的狐狸從石柱上躍下,開始跑向祭壇,奔跑的過程中它的身體開始變得越來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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