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有人狐疑地嘀咕了一句:“我數來數去沒數出蔔甯老祖在哪,難不成老祖轉了性,沒挑不傷原主的死人?”
另有人壓着嗓音提醒他道:“想什麼呢,這是傀師。”
張正初再度開口:“你不是沈橋的徒弟?”
“不是。”對方兩次答了同樣的話,第二次語氣明顯更冷了。
“那你究竟是什麼人?”張正初問。
“跟你有關?”對方的陰沉和不愉幾乎寫在臉上,直白得毫不遮掩。
張正初被他這股語氣激得眯了一下眼,又沉緩開口:“當然跟我有關。不僅跟我有關,還跟我身邊站着的各家元老有關。你既然用着祖上流傳下來的傀術,做着判官一脈在做的事情,那就能稱得上一句同道之人。”
“判官延續至今已過千年,師徒相傳已有百代,尚存于世者數千,相攜相助、謹遵大義禮數,才有如今的局面。依照禮數規矩,這數千人裡,半數以上的人能稱你一句‘後生晚輩’,而那些人中的大半,又要喊我身邊諸位元老一句師父——”
張正初沒有回頭,手指卻劃過周遭衆人,“你說,我們有沒有資格過問你一句後生哪門哪派,歸誰管教?”
他說完适時頓了一下,給身後各家家主一個消化應和的時間。他轉回頭來,剛要張口再問,就在夜幕之下看清了年輕傀師的眼睛,不知為何忽然怔了一下——
聞時漆黑的眼珠一轉不轉地落在張正初身上。
他盯着人看的時候,眼皮總是微垂的,目光就順着眼睫的斜度投下來,像扣了一片淨透無塵的玻璃,常給人一種冷冷恹恹不過心的錯覺。
塵不到以前說過,他這雙眼睛生得很特别。
究竟特别在哪,他問過好幾次,卻幾次都沒得到一句認真的答案,大多是在逗他。
聞時是個很記事的人。不是記仇,隻是記挂事——小時候曾經在松雲山道上吓到過山下弟子,少年之後再下山,他便必要讓鐘思給他一貼易容符。
後來有幾次回到山間忘了揭,他以為可以借機唬一唬塵不到,卻總會第一時間被認出來。問及原因,塵不到就會擡手虛掩住他下半張臉,隻留眼睛說:“下回再這麼睨着我時記得活潑些,最好是笑眯眯的,那樣說不定能多糊弄一會兒。”
聞時琢磨了一下,隻能在心裡請他滾。
倒是千年後的這一刻,看向張正初的時候,他的眼睛裡或許是有幾分笑的——并非塵不到所說的那種,而是帶着譏嘲的笑。
仿佛剛剛張正初的每一句話在他聽來都荒誕可笑。
他冷冷地說:“你問我哪門哪派,歸誰管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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