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呢,許如玥心裡也有數的,就說應該不會這麼便宜才對。牙婆接着道,“要不您先挑出來,等挑完了我看着給您便宜些?”許如玥也沒說什麼,背着手走過去又看了看,把剛剛看中的幾個給點了出來,長相都不錯,看着也是懂事的。剛剛那幾個對着明朗抛媚眼的,直接被她給無視掉了。這十個人挑出來站了一排,牙婆道,“夫人可真是好眼光啊,一看就是會挑人的,這十個人按着價錢,一共是二十三兩銀子,我給夫人算二十二兩如何?”二十幾兩銀子,就能買十個人回去,許如玥都覺得很痛心,人命這麼不值錢的嗎?她也不想再跟牙婆扯了,買東西讨價還價是應該的,也是她的樂趣所在,但是面對這些活生生的,有思想有靈魂的人,她實在是不想做得太過了。“就這麼辦吧。”牙婆笑着道,“哎,那成,你們趕緊的,把人給拴上,給夫人送回府上去。”許如玥一愣,忙道,“不用了,一會兒我自己帶回去就行。”“夫人,您剛剛也看見了,這些個賤皮子不聽話得很,出了門就得跑,我怕您二位看不住啊。”許如玥笑笑,看着那十個人,“你們是想跟着我自己走回去,還是被拴着向牽牲口一樣牽回去?”“夫人,奴婢們想走回去。”一個人低着頭說道,其他的也跟着重複了一次。“那好,我就信你們一次,讓你們走回去,你們要是想跑,我自然能把你們抓回來,到時候可就不是我帶你們回去,而是再送回這裡來,所以你們自己想明白了。”“是。”有明朗跟着,許如玥也不怕他們跑了,那麼牽着實在是難以接受。牙婆笑笑,“夫人,咱們這邊結一下銀子?”“好。”許如玥點點頭。她正要跟牙婆出去給錢,忽然有一個人沖過來跪在了她面前,不等她回過神,又一個人跪在了她面前。“夫人,求求您行行好,把奴婢的妹妹也買回去吧,求求您了,我妹妹她身子不好,要是繼續在這裡,她會死的。”挨打不夠面前的丫頭哭得滿臉是淚,不停地磕頭,她旁邊的小厮也跟着磕頭,“夫人您是大好人,行行好吧,求您把小的們的妹妹買回去吧,求您了。”許如玥皺了皺眉,這才明白過來,這兩個人應該是一家的,而他們還有個妹妹在這裡,想讓她一起買回去。牙婆生怕他們兩人把自己的生意給毀了,着急忙慌地道,“你們兩個跟了這麼好的人家還有什麼不知足的?你們那個妹子就是個拖油瓶,帶着有什麼好,趕緊跟着這位夫人走吧。”兩人不為所動,跪着又是磕頭又是求的,額頭都破了。許如玥問道,“你們的妹妹是誰?”她想着,要是看着也不錯,一起買回去倒是沒什麼大不了的,多一個也無所謂。那丫頭指着剛剛被打的那個小丫頭說,“這就是奴婢的妹妹,求您了,把我妹妹買回去吧,奴婢願意替夫人當牛做馬,一輩子一心一意地伺候。”“小的也是,夫人把妹妹買回去,小的就是下油鍋也甘願。”許如玥見狀,當真是心軟了,剛剛她其實就挺心疼那個被打的孩子,看着年紀也不大,但是她也不是做慈善的,打成那樣的沒必要買回去。但是這兩人都被她挑中了,這個時候求情,也就是另一回事了。她抿抿唇,看着牙婆道,“剛剛少的那一兩銀子還是算上吧,把她給我,你覺得如何?”牙婆哪裡會有意見,這本來就是個不受管教的,而且那麼瘦,也不值錢,還打成那樣了,就是白送都沒人要,還能撿着一兩銀子,她自然是願意的。“哎喲,夫人可真是個心地善良的,婆子我也做回好事,應了夫人。”她看着地上的兩個人,“你們兩個還不趕緊磕頭謝恩,瞧瞧夫人多好啊,以後可得好好伺候。”“奴婢,小的謝過夫人。”兩人又是哭又是笑的,又磕了好幾個頭。許如玥道,“起來吧,一會兒跟我回去再說。”“是。”他們兩人起身,趕緊去扶着妹妹,現在她已經昏過去了。許如玥去前頭結了錢,“我家住得遠,這時候還早,人先放在你這裡,我一會兒來帶走,既然我給了錢,就是我的人了,一會兒我要是發現傷了,可是不依的。”牙婆忙賠笑,“夫人放心,這個道理婆子我明白的,這些個下人可真是有福氣,跟了您這樣護着底下人的主子。”許如玥跟明朗還要去随心小吃,要走的時候忽然一個人絆倒在明朗面前,他吓了一跳,往後退了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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