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全情急之下大喊道:“奴婢沒有說謊!這真的是陛下親手拟下的傳位诏書!千真萬确!殿下和太子殿下是雙生子!都是皇後娘娘親生的嫡子!陛下要傳位的人隻有殿下!殿下才該是大衍之主啊!”
洪全被人拖了下去,哭喊聲漸遠,但已經晚了,在場的除了那些災民,還有數千官兵,景州城的知府和一衆官員都跟了來,盡都聽得一清二楚,看向祝雁停的目光俱是又驚又疑,視線還不斷往蕭莨手裡的聖旨瞟。
他們這些人,大多是長曆帝時的舊臣,雖之後投靠了成王,那也是逼不得已,蕭莨不計前嫌用他們,也是為了在最短時間内穩住吳越局勢,要說他們有多忠心蕭莨,那都是假的,不過都是牆頭草罷了。
如今突然聽聞冒出來個長曆皇帝的嫡子,和所謂的傳位聖旨,雖真假不辨,但瞧蕭莨和祝雁停這反應,似乎果真有蹊跷,不免更叫他們心中嘀咕,隻不敢出說來而已。
蕭莨并未解釋,丢下句“回城”,快步離開。
祝雁停回神,慌忙跟上去。
上了車,見蕭莨依舊怒氣未消,祝雁停握住他的手安撫他:“你别生氣了,這事擺明就是有備而來,故意的,你越是氣亂越是着了他們的道,将背後之人查清楚再行應對就是了。”
蕭莨冷冷看他一眼,祝雁停的神色沉定,握緊他的手。
他知道這事沒這麼簡單,既是沖着他來的,更是沖着蕭莨來的,可越是這個時候,他們越不能自亂陣腳。
待到蕭莨的神色終于平靜了些,祝雁停拿起他手邊的聖旨仔細看了看,無論是筆迹還是印章确實都與長曆帝的分毫不差,他思來想去總覺得這事離奇:“知道我身世的人應當沒有幾個,會是誰傳出去的?”
蕭莨身邊的親信自然不可能,屈烽也決計不會往外說,祝鶴鳴已死,當年知情的那些人不是被祝鶴鳴殺了,就是被蕭莨殺了,那還會有誰?還是說,其實還有落網之魚?
蕭莨冷道:“虞道子那個道人随章順天一起逃出京,章順天死了,他逃了。”
“虞道子?!”
“嗯。”
祝雁停頓時了然,若是這樣便不足為奇了,祝鶴鳴能知道的事情,虞道子想必也能知道,若是他做的,這傳位聖旨能僞造得這麼以假亂真也說得通,隻是不知他如今又投向了誰。
這該死的道士!
下午,他們回到景州府,老太監洪全被押下獄審問,事情已然在外頭迅速傳開。
但沒有人敢來問蕭莨,倒是有人想直接問祝雁停,奈何蕭莨不讓他見任何人。
就這麼過了七八日,這事非但沒有平息,反而在外頭愈演愈烈,連蕭榮都快馬叫人報訊來,說事情已傳到北邊,聖京城中已然傳遍,朝廷内外議論紛紛,說祝雁停其實是長曆皇帝的嫡子,長曆皇帝留下遺旨要傳位于他,他才是名正言順的皇位繼承人,更有人說祝雁停早知曉這事,且私下拉攏了屈烽,遲早要與蕭莨分庭抗禮。
蕭榮十分焦急,他也是第一回聽說這事,又不知真假,京中那些個人暗地裡還不知起了多少心思,隻怕又要亂起來,他疲于應付,已是焦頭爛額。不光是蕭榮,連一直留在蜀地的賀熤和統帥戍北軍的徐卯都寫了信來,詢問蕭莨到底是怎麼回事。
蕭莨隻叫他們穩住下頭的人,若有敢亂嚼舌根的直接拿下,别的并未多提。
因着接連不斷的雨水,戰事推進受阻,各路兵馬都停下了暫作休整,蕭莨親率的南征軍麾下各将領先後回了景州來,商議調整之後的作戰計劃。
可這些人擔憂的,顯然并不隻有戰事,還有外頭鬧得沸沸揚揚的皇位繼承人之事。
面對一衆部下的疑問,時隔這麼多日,蕭莨第一次在人前提起這事:“聖旨是假的,已經查清楚,洪全被聰王收買,僞造了所謂傳位聖旨,故意在人前做了這麼一出戲。”
且外頭消息能傳得這麼快,短時間内鬧得天下皆知,還特地将屈烽扯進來,自不用提,也是聰王的手筆。
一衆人面面相觑,将信将疑,趙有平猶疑問蕭莨:“那……,郎君是否确是先帝之子?”
蕭莨冷眼看向他,未有回答。
這是趙有平的疑問,也是他所有這些部下的疑問,包括賀熤和徐卯等人,不怪他們會疑心,長曆帝病逝前那兩年确實十分寵幸祝雁停,甚至有消息傳出皇帝意欲将祝雁停也收做養子,因而祝雁停與祝鶴鳴之間起了嫌隙,被祝鶴鳴猜忌,再有就是屈烽的态度,先前他們都想不通,祝雁停到底是如何勸得他退兵的,如今卻是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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