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攤子太大,蕭彧沒法全都安排自己人去,便恩威并施,告誡地方官吏:所有人口,無論民籍奴籍,所有田畝,無論公田私田、熟田新田,都得如數上報。如若發現瞞報謊報,便會嚴懲,子孫後代都将剝奪參加選拔考試的資格。
這個懲罰措施極為嚴格,對最注重家庭與傳承的漢人來說,罰俸、蹲監、丢官都不及剝奪子孫後代的考試資格嚴重,何至于為了一點蠅頭小利就堵上子孫後代的上升通道。
與此同時,朝廷向全國頒發了選拔令:今年十一月,各州舉行選拔初考,選優勝者參加明年三月的京城會考,不論出身,能者居之。
告示一頒布,全國的讀書人,尤其是嶺南以北的庶族子弟無不振奮,終于等到這一天,他們也能參加選拔考試了。
北邊的讀書人這些年看過不少南邊傳來的《星火》報,也聽聞過南邊的選官制度,庶族子弟分外支持這種選官制度,不再以門第來考核,而是以才學來考核,這顯然比九品中正制要公平得多。
長久以來,北邊的讀書人尤其是士族心中都心存着一個極大的疑惑:《星火》報是怎麼做到每一份報紙都是一模一樣的,這顯然不是靠完美的功底抄錄出來的。
但具體是怎麼做到的,他們猜想了很久,依舊沒能窺破這個秘密。
到建業後,蕭彧依舊不打算将活字印刷這個終極秘密公布開來,因為掌握了印刷技術,就掌握了整個國家的話語權。
而目前為止,讀書在全國範圍内主要還是地主階層的專利,若是讓這些特權階層掌握了印刷術,那麼這個國家的話語權就由不得蕭彧做主了,因為就算他有心掌控,隻怕也是無力的,他不可能每篇文都去看。
這一點蕭彧深有體會,掌握話語權的那群人,隻會為自己階層的利益發聲,哪管普羅大衆的死活。
現在宣傳口大了,蕭彧決定增加《星火》報的發行頻率,由原來的一月一期改為一月三期,每旬發行一期。并且面向全國範圍征稿,這樣一來,來自全國各地的稿件與新聞都能刊載在報紙上,讓全國各地的人們都能知道。
蕭彧本人也不再親自審稿,而是讓身邊的人審稿。比如賴峰、向陽、青悠、霜落等人,如今青悠和霜落已經被晉升為宮中女官,專門為蕭彧處理文件。
青悠和霜落姐妹是做夢也沒想到,她們一個窮鄉僻壤出來的青樓女子,最後竟有這樣的機緣巧合做了皇帝陛下的女官,這真是何等的榮幸!所以她們也是極其盡心竭力,不遺餘力地輔助蕭彧。
蕭彧與六部官員一樣,都在努力适應着新環境和新工作,現在可不比在廣州,管轄的範圍是全國十幾個州,上百個郡縣,事務繁多如牛毛。
蕭彧已經盡量将工作分攤給了六部,畢竟一個好的領導,要學會用人,否則他就算是有九條命也不夠累的。
但治理一個國家,哪怕是有着完美的中央機構,皇帝也是不可能輕松的,比如他面前現在堆着的,便是來自雍州、梁州、豫州等江北各州發來的旱情奏折。
從七月起,長江以北就沒下過雨,不少河流小溪都斷了流,種下去的晚稻好多都幹死了,赤地千裡,晚稻看樣子要顆粒無收了。
農業從來都是看天吃飯的,哪怕就是工業化之後,農業種植依舊也極其依賴天氣,更何況是生産力如此低下的現在。
闵翀說:“陛下,北邊旱情極為嚴重,而且還引發了嚴重的蝗災。蝗蟲過境,寸草不留。真是雪上加霜,恐怕有許多地方會顆粒無收了。”
蕭彧皺着眉頭:“蝗蟲分布在哪些州?”
“豫州、雍州兩地較多。”
蕭彧一聽,便問:“是從北邊東西戎傳來的嗎?”
闵翀說:“這倒是不清楚。這兩地挨着東戎與西戎,估計他們那邊也不會少。”
蕭彧說:“命百姓盡量捕殺蝗蟲。叫他們别浪費了,蝗蟲可拿來食用,可油炸可炙烤。”營養價值還挺高呢。
闵翀聽他這麼說,不禁有些發愣:“陛下怎麼知道這些?”
蕭彧說:“我與裴将軍剛到崖州時,生活困頓,吃過蝗蟲,崖州人叫螞蚱。”
闵翀聽完笑道:“陛下還真是身體力行,臣這就去告訴他們。”
蕭彧又說:“曆史上記載,蝗災多發于天旱少雨的中原地區,而今我們重心南移,這次災情倒是能躲過不少,東戎西戎恐怕日子不會好過,要餓死不少人。北邊恐會有不少難民前來,讓邊防軍好生安置難民,接收之後,便安排到江州與湘州墾荒。”反正這兩地地廣人稀,正需要補充大量人手。
“臣領旨!”闵翀恭敬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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