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悟淨捏着九個骷髅頭串成的項鍊:“不知怎地,今天小師妹講的故事,讓我想起了一個人。”虬髯大漢似是有些苦惱,歪着腦袋看向月光下刻木雕的和尚,“很多年前的隆冬,我曾在流沙河畔遇見的奇怪少年。按道理講,每個想要渡河的人,若是看見我冒個泡,都能被吓得屁滾尿流。可那個孩子明明度過了河,又求我載他重新回去。”
豬八戒似笑非笑:“所以,你把他吃了?”
沙悟淨道:“我告訴他,想要我載他過流沙河,他就要拿自己給我填飽肚子。那個少年眼都不眨地答應了,說他要回去辦一件事情,等辦妥之後,他便回來任我吃掉。人世間的凡人大多貪生怕死,可我還是載他渡過了河。沒想到過了兩日,他真的回來了,還在河面上喊了我好幾聲,可我當時準備冬眠懶得搭理他。”
“……然後,那個傻不拉幾的家夥,就自己跳了下來。”
豬八戒的目光終于舍得從月亮上挪下來了,睜大眼:“所以,你是救了他還是吃了他?”
沙悟淨搖搖頭,長長地出了口氣:“那個缺心眼的家夥明擺着要趕去投胎,我為什麼還要救他?我挖了個坑,把他屍骨埋在了流沙河底下。你知道流沙河吧,是和昆侖山下的弱河齊名于世的河流。河水漫過之處,寸草不生、浮毛不起。但是來年的時候,我卻發現那個少年埋骨的地方開出了一朵裟椤花。”
豬八戒笑:“果然,是個奇怪的少年。”
沙悟淨轉過頭剛想說什麼,卻是氣息一滞:“額,二師兄你突然這麼帥,讓我很不習慣。”
八戒嗤地聲笑了,再次擡起手将面具懶懶散散地蓋在了臉上。
他習慣戴着臉譜面具上路,因為早已在煉獄中看透人世間的人情冷暖。不過還有一點,他不想讓更多人的認出他就是從前執掌天河水軍的天蓬。
他聽到身旁沙悟淨翻身的動靜,而下一刻,便傳來老沙甕聲甕氣的聲音:
“天蓬,你到底為什麼而來?”他問的是天蓬,而不是八戒。
绯衣公子翹着腿,面具後的一雙眼望着天上的明月,嘴裡說着排練過千百次的台詞:
“我心有火,終年難滅。深處煉獄,輾轉難眠。”
沉默了良久,沙悟淨又問道:“還有呢?”
豬八戒氣息一滞,他翻了個身抱住自己的釘耙,語氣風輕雲淡:
“還有的那些,就不關你的事了。”
-
有人說,喝過孟婆湯,前世的愛恨悲喜都能忘卻幹淨。
可是輪回轉世的亡靈若是想要找到前生的路,那麼就需要彼岸花的指引。而此刻,紅色的曼陀羅就開在道路的兩旁,随風搖晃。我有些猶豫地踏上彼岸花開滿的路途,卻不知道道路的盡頭又會有什麼等着我。然而走到了道路的盡頭,我才發現那居然是一處陰森寒冷的懸崖。
天上有濃黑沉金的水澤在洶湧翻滾,而腳下則是萬丈深淵。正當我有些猶豫地邁出步子的時候,隻聽到一道嘶啞低沉的聲音響了起來:“你想好了嗎?”
我不禁一個哆嗦開始腿發軟,下意識地回過頭去看,然而四周都是茫茫黑霧。
“一旦踏上這條路,你就注定萬劫不複。”
又聽一個年輕略帶稚嫩的聲音講道:“老伯,我隻是去報恩而已。”
我摩挲着下巴嘶了一聲,兩句話聽起來像是家中長輩在教訓晚輩,隻不過晚輩比較叛逆,不願意聽話罷了。但是經過我多年的血淚教訓,一般不聽過來人勸告的,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比如,在過去三百年中,如果我有一點點忤逆迦樓羅的苗頭,都會為自己招來一頓痛扁。于是這一次,我決定轉身往回走——
我剛一轉身,渾身的毛都要炸起來了:“我去,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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