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仁搖搖頭,含笑婉拒了,“罷了,改日再抱,有得是機會。我覺着身上累了,便先去了。”
“那妾身恭送貴妃娘娘。”德嫔未敢強留,便向着娜仁盈盈一欠身,鬓邊流蘇微動,好一個雲鬓花顔金步搖。
她正是最春風得意的時候,佟妃仍在禁足,康熙有意擡舉,娜仁輕易不理宮妃明争暗鬥,位次在她之上的鈕祜祿妃宮鬥技能尚未點滿,故而宮内如今無人能擋她的鋒芒。
從席間向外去,路上聽見宜嫔與人竊竊私語,口吻中透着十足的不滿與不屑:“瞧她那個得意張狂的模樣,六阿哥哭得貓兒叫似的,皇上看不上赫舍裡家的行舉,擡舉擡舉她,她就真當自己是一号人物了!要我說,那六阿哥哭聲連永壽宮養着的那個都比不上!雖然先天都弱,可你看永壽宮養着的那——妾給貴妃娘娘請安。”
一直被妹妹用指頭怼最後見妹妹幹脆屈膝的宜嫔一轉頭,就見娜仁站在她身前,逆着光,神情晦暗不明,被光影籠罩,愈發高深莫測。
“妾身失言。”宜嫔忙道。
娜仁死魚眼盯着她,想:你以為我樂意聽你們的閑話嗎?平時聽着是熱鬧,這會聽……emm,竟然還有幾分微妙的感動。
這代表什麼?代表宮裡第一大刺頭宜嫔都承認她孩子養得好了。
轉眸一看,跪在一旁的郭絡羅答應面帶局促,強作鎮定地道:“娘娘這是倦了,想要回去歇着嗎?才剛宜嫔娘娘才說起要去向太後請安,不知娘娘可願賞臉同往?”
娜仁眉梢輕挑,透出幾分笑意來,來回打量着她們兩個——宜嫔今兒這是把‘腦袋’帶出來了。
這話題轉移得不算十分高明,卻比宜嫔高出好幾個檔次來。
而且娜仁今日若是與宜嫔一道去了甯壽宮,明兒個傳進康熙耳朵裡,就是永壽宮與翊坤宮關系破冰,宜嫔成功得到貴妃青眼,那五阿哥抱回來的日子便肉眼可見了。
畢竟一開始,康熙說的是送去甯壽宮“養段日子”。這段日子究竟是多久,不就要看宜嫔與娜仁對宜嫔的态度了嗎?至少到現在為止,康熙話裡流露出的意思都是這樣的。
那麼郭絡羅答應打的是什麼算盤,便可想而知了。
“算了,本宮先回去歇着了。既然宜嫔有孝心,便常去甯壽宮吧,太後——”娜仁實在是說不下去了,太後八成會嫌宜嫔煩。
想起前日見面時太後的諸多抱怨,娜仁心中忍不住想笑。
其實太後未必不喜歡五阿哥,小孩子嘛,白白淨淨的,底下人打理幹淨了送到你跟前,給個玩意就咯咯地笑,總是不會讨人厭的。
不過太後心裡也清楚,娜仁若是問鼎皇貴妃之位,那她身邊再養着個小阿哥,便是康熙的忌諱了。
屆時真叫博爾濟吉特氏動了心思,強推五阿哥上位,朝局動蕩是免不了的。
故而她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和五阿哥培養感情,沒有感情基礎,小娃娃哭鬧不休時就格外惱人了。
太後可謂是從未如此強烈期盼過娜仁上位。
她恨不得掐着手指算,滿心期盼地等着康熙降至,佛前誦經時都在祈禱康熙後宮這一攤子亂事早些有個着落吧。
自從宮裡養了個小崽子,又不好放在遠處,就在正殿旁耳房裡住,每日準時準點地哭,夜裡醒了也要哭,真是叫人連覺都睡不好了。
甯壽宮又住着多位太妃,不說上了年紀也不算年輕了,小阿哥一哭起來,大家都睡不好。
因此,這幾次去甯壽宮,娜仁忽然有了一種自己是全家希望的感覺。
真是,所有出身蒙古的太妃都滿懷期盼地挽着她的手,問:“皇上怎麼說?那事可有了着落沒有?”
她隻能顧左右而言其他,對着那些分明和自己同輩如今卻成了長輩的婦女同志們,都感覺良心不安。
說起那些事,話便遠了。隻說娜仁回了永壽宮,留恒近幾日不大好,燒得昏昏沉沉,清醒時啼哭不休,娜仁放心不下,貼身照顧幾日,今日在席上也是挂念留恒,才使得心情愈發煩躁。此時回來,先去偏殿看了看留恒,見他安穩睡着,便微微松了口氣。
福寬将手中為留恒扇風的團扇放下,走過來恭敬地對娜仁一福身,低聲道:“小阿哥無事了,您放心吧。您回來了,先洗漱一番,歪一會吧。昨兒半夜才說,今兒又一早起來,這會子身上定然疲累極了,還是要好生歇着。”
她滿是關懷的話倒叫娜仁心中熨帖,不過她這些年身子一貫不錯,或許是那《長生訣》的功效,雖然每年準時生病體弱得六宮皆知,但其實壯得一口氣抱起皎皎跑一公裡都不會喘大氣,而且精神頭也十分不錯,熬的這幾夜根本不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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