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現在攀了高枝兒了。”劉氏喃喃的道,“兒啊,那咱們準備好的那些——”“呵。”陳麟嗤笑。“娘你這麼精明的人,怎麼還不肯認清現實?”他深吸了口氣,“婉娘今非昔比了!”劉氏胸悶得不行,她拍着大腿道:“我早覺得她有問題!她在咱們家那麼些年,除了素絹就沒織過其他的布!我旁敲側擊,她隻裝傻充楞!要是她肯多織些好布出來,我也不至于——”年前,松竹齋賣了少許雙絲絹的絹本給貴賓。雙絲絹,除了江南三大制造局,外頭的織紡鮮少出品。李祭酒得到消息,得到婉娘的心思更加堅定。“夠了。”陳麟喝斷她的話。“這話不許再說!”劉氏愁眉苦臉:“那現在可怎麼辦?你嶽父那邊,我們怎麼交待?”陳麟吸了口氣:“急什麼?不是還有雲鸾麼?”雲鸾再怎麼惱火,她親爹交待的事不敢不盡力!劉氏還有些嘀咕,她那媳婦這麼好說話?待到了晚間吃團圓飯時,雲鸾已經大大方方的喊着姑姐,坐在婉娘身邊,親親熱熱的為她布菜。酒到酣時,更是淚盈于睫,舉杯對婉娘道:“若無婉娘,便無陳郎今日!陳郎,我們該敬婉娘一杯!”陳麟笑道:“正該如此!”婉娘瞧着他們婦唱夫随,面紗下的嘴角勾起無限嘲諷,幹脆的飲了酒,向身後的阿姚使了個眼色。阿姚奉上隻托盤,盤内有隻珠光璀璨的荷包,朗聲道:“小姐嗓子不便,阿姚代小姐祝兩位夫妻恩愛,百年好合。”雲鸾接過荷包,笑道:“多謝姑姐贈禮!”荷包繡工精美,珠玉點綴,價值不菲!雲鸾心中不由又升起妒忌:從婉娘進門起,便處處壓了自己一籌!憑什麼呀?她不過是個織娘而已!望了眼相公,陳郎神色怔忡,竟惘然無語。她恨意頓生,輕輕踢了他一腳,陳麟回過神,勉強笑道:“婉娘用心了!”婉娘搖搖頭,阿姚替她答道:“陳舉人客氣,婉娘說這是她應該做的!”陳麟舉杯對婉娘道:“阿姐對我的一番心意,我怎不明白?我再敬一杯!”婉娘眼底笑意更濃,爽快的飲了酒。“小姐,喝兩杯也就夠了。”阿姚收了她的酒杯,“酒多傷身。您的手精貴着呢,容不得半分差錯。”婉娘颔首微笑,起身緻了個禮以示歉意。雲鸾哪能與她計較?忙道不防事,換了茶水給她。團圓飯後,諸人便圍在一塊兒喝茶聊天。阿姚命小厮擡了圍爐過來,桌下有隻爐子,燒了炭。圍爐桌面有兩層,中間空隙的地方鋪了層厚實暖活的棉毯,長長蓋住了桌腳。桌上擺滿了茶水點心。阿姚布置完後笑道:“小姐,圍爐邊坐着吧!”衆人瞧得目瞪口呆:還有這玩意兒?屋裡雖有炭燒,衆人手中也握着暖爐,但哪有婉娘這般舒服?劉氏率先忍不住,湊到婉娘身邊道:“這桌子新鮮!婉娘,讓我也暖和暖和!”“娘!”陳麟提醒她,“是不是該發賞錢了?”大戶人家,過年時總要給家中的仆從扔幾把銅錢讨個好彩頭。劉氏是婆婆,自诩是家中的長輩,這份活計早眼饞了許久。忙拍着腦門道:“瞧我這腦子,我這就去取錢!”陳麟道:“我幫您。雲鸾,你和婉娘多聊會兒。”雲鸾忍氣笑道:“那是應該的。”婉娘揚了下眉毛,忍了一整日,總算是忍不住要與自己攤牌了?雲鸾将腿擱在圍爐下,不禁舒服的低歎了一聲:“難怪你不肯離開松竹齋,那樣好的地方,可比那對貪婪薄情的母子強得多了!”婉娘頗為意外。就連婢女阿姚,都瞪大了眼睛:李家的小姐,眼不瞎嘛!雲鸾苦笑:“婚姻大事,父母作主。我爹看中陳郎身家清白,頗有前程,年紀也與我最相襯,便作主将我嫁了她。我不過是個庶女,能嫁個舉人做正頭娘子,不用嫁與不争氣的庶子在家中受嫡母的氣,還有什麼不滿意的?隻是萬萬沒想到——”她眼中聚了片霧氣,瞧了眼婉娘的丫鬟。林嬷嬷身份不凡,自不會出來伺候她們吃飯,婉娘身邊就留了個阿姚。婉娘向阿姚做了個口型,阿姚擔憂道:“小姐?”婉娘失笑:雲鸾一介女子,能對她做什麼?外邊等會吧!阿姚隻得和雲鸾的婢女一同行禮退了出去。雲鸾吐了口氣,半閉着眼疲憊無力的道:“我總覺婆婆對你太過薄情,與情與理都不該如此。前兩日,我忍不住追問陳郎,他總算與我坦承了你的事。”婉娘怔了怔:是麼?她打量雲鸾的神色,面露憐憫的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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