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川:我還在水裡待着呢。宋瑜:(痛心疾首)我就說一個個怎麼不幫忙,原來都在看我笑話!霍川:……怪誰蠢。宋瑜:(惱羞成怒)怪我咯!☆、幺蛾子宋瑜呆愣愣地看了他半響,唇瓣嗫喏,事實擺在眼前,饒是她不想承認都沒法。總算知道仆從為何毫無反應,蓋因他們知道湖畔深淺,刻意要看她笑話!隻有她一個人傻乎乎地着急,宋瑜朝身後睇去一眼,澹衫薄羅連忙心虛地别開,低頭不敢對上她埋怨視線。她惱羞成怒,霍川讨厭的臉就在跟前,她想也沒想地将人推開:“我是怕你踩着湖裡的魚,那是我養了好些天的!”霍川猝不及防,重新跌回水中,湖水濺了滿身。手心魚兒靈活地遊過,魚尾掃在皮膚上,癢癢的不大舒服。這次仆從不能坐視不理,連忙上前将世子從水裡撈上來。他渾身都濕透了,衣衫挂在身上不成體統,雖是盛夏,但依舊可能着涼。是以連忙将人送回忘機庭,“郎君随小人來,給您換身幹淨衣裳。”何況霍川才艾灸過,更加不能受涼。片刻耽誤不得,明朗脫下外袍裹在霍川身上,眉頭皺起不無擔憂。霍川腳步未動,“少夫人呢?”明朗看一眼遠處,無可奈何地答道:“少夫人方才離開了。”霍川一滞,旋即不動聲色地褪下濡濕的外袍,舉步走往忘機庭。唯有下颔繃得緊緊,昭示着他的不愉快。他的情況自己最清楚,田老先生離開時便說過,近期不能碰受凍受涼,否則功虧一篑。他起初本不願這麼做,未免太失格調了,居然會為了一個女人上演苦肉計。然而宋瑜不理他,他登時沒工夫想其他,身子一傾已然栽入水中。幾乎在同一瞬,他便聽到了宋瑜向家仆求救的聲音。這姑娘真是……傻得教人說不出話,她不會凫水,還準備下水救他,丫鬟攔她的聲音清清楚楚地傳入耳中。霍川步下微頓,迫切地想見到她,“她又去哪兒了?”方才宋瑜推開霍川後,轉眼便消失在衆人眼中。連帶着消失的還有她兩個丫鬟,明朗老實地搖搖頭,“小人不知。”說着引着他來到内室。從櫃子中找出一件替換衣裳,明朗不是沒伺候過霍川穿衣,是以動作很是熟練。白皙如玉的胸膛,精壯結實的腰線,宋瑜才從屏風轉出,便看到如此香豔一幕。她手裡端着姜茶,一看便是才匆匆煮好的,見狀将托盤放在一旁條案上,“你一會兒把姜茶喝了,正好廚房還剩下一些,我順道一塊端來了。”一番話漏洞百出,她情急之下竟連謊話都不會說。哪有人平白無事溜達到廚房去的,更順手拿來一碗姜茶,還騰騰冒着熱氣?明朗扣上最後一顆盤扣,識趣地退出内室,順道叮囑底下丫鬟不得入内。宋瑜想跟着他一并離去,奈何霍川問了句:“茶呢?”室内隻剩下他們兩人,宋瑜認命地将姜茶遞到他跟前,“給。”等了半響都不見他伸手接,宋瑜抿了下唇,不容抗拒地放在他手中,“我叫丫鬟進來。”被霍川霍地拽住手腕,因動作突兀,姜汁灑了些許出來,染濕了他的衣裳。宋瑜痛心疾首,忍不住數落,“你别動,這茶燙得很。”說罷去拿一旁的絹帕,給他拭幹淨水漬。嘴上說着不在乎的話,動作卻溫柔的不像話,霍川心境開闊,忍不住挑唇笑道:“原來三妹方才離去,是去給我準備姜茶了。”他頭發還是濕的,濕漉漉地滴着水,男人到底不如女人心細,明朗根本不懂得如何照顧人。宋瑜因言一頓,将巾栉整個覆在他頭上,編貝咬着粉嫩的唇瓣,“我現在對你做的這些,不代表我不生氣了。你方才戲弄我的事,我都還記着。”那怎麼能叫戲弄,霍川順勢低下頭,讓她更方面擦拭濕發,“我若不是那樣做,三妹會願意同我說話嗎?”宋瑜很認真地想了想,“不會。”兩人一坐一立,霍川鮮少有低頭的時候,目下他安安靜靜地在自己面前,任由她對他胡作非為。室内窗戶大開,宋瑜準備前去放下窗戶,被他蓦地喚住:“你去哪?”宋瑜動作快,霍川本欲擒住她,奈何握在空氣中。不過眨眼的工夫,他便變了副臉色,方才還和顔悅色,眼下已經陰雲密布。這人變臉着實快了些,宋瑜将支起的窗戶放下,重新回到他跟前,“你很怕我走?”話音剛落,便被霍川猛地攬入懷中,鼻子撞在他胸口,出口的驚叫化成一聲可憐的嗚咽。霍川的手臂将她箍得腰肢生疼,掙了掙非但未果,反而被他摟得更緊。若他方才承認了,宋瑜原本想說:“你求我,我就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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