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走近,便能聽見影壁後頭綿軟嬌糯的聲音:“不能這樣喂食,糖雪球不能消化……”聲音含着幾分急切,大抵是在斥責下人。幾人從影壁轉出,便見桐樹底下立着一個穿櫻色牡丹蓮花襦裙的姑娘,她從丫鬟手中奪過一隻雪白的貓咪,櫻唇撅起很有幾分不滿。活靈活現的美人兒,比身後薔薇還要豔麗的顔色,像是一幅隽永完美的畫卷,美得教人怦然心動。她擡眸,看見前方幾個身影,黝黑瞳仁落在六王身上,蓦地一僵。☆、銀杏果屋裡田老先生在施針,沒有她落腳的地方,宋瑜在一旁立了會兒,便準備到院子裡乘涼。誰知看到一個丫鬟在喂糖雪球吃芙蓉糕,平常吃一點兒還好,但吃得多了便不好消化。宋瑜連忙上前阻止,嗔怪了丫鬟兩句。那丫鬟不懂得照顧寵物,見糖雪球生得可愛,才忍不住喂食,未料想被宋瑜抓個正着。她低頭認錯不叠,半響不見宋瑜有任何反應,悄悄乜向前方。便見少夫人模樣怔怔,仿佛隻在一瞬間,她又恢複如常,“下回别這樣了,否則我便扣你工錢。”說罷她往前走去,院子門口立着幾人,最前頭的是廬陽侯。旁邊兩位男子衣着華貴,氣宇軒昂,正是六王和七王。宋瑜先朝廬陽侯一禮,“父親。”再轉向兩人,斂眸不卑不亢,極為平靜,“不知六王、七王來臨,有失遠迎。”雖僞裝得很淡定,但宋瑜捏在一起的雙手卻微微用力,手心冒出細密汗珠,身子緊繃。他們突然到訪,宋瑜全無準備。本以為隻是七王來訪,未料想六王楊勤也跟着到來,不知打的什麼主意。楊勤目光落在她緊握的雙手,旋即淡淡收回,“聽聞世子近來身體抱恙,每日艾灸治療,既然我同七弟來了,便順道來看看成淮情況。”他叫霍川為成淮,其實兩人根本沒甚交集。霍川與他不是同道中人,話不投機半句多,各自為着禮數,不得不相與罷了。一路上沒有看到霍菁菁,七王興緻不大高漲,含蓄一笑道:“七兄說的不錯,不知世子情況如何?”宋瑜沒辦法,隻好為兩人引路。到了内室想起田老先生叮囑,便駐足解釋:“目下夫君正在艾灸,郎中叮囑不能半途而退,是以勞煩二位在此等候,稍後夫君便出來。”内室寂靜無聲,隔着一道檀木牡丹折屏的距離,聽不到裡頭動靜。宋瑜命丫鬟進來備茶,六王和七王落座後,由廬陽侯陪着寒暄。顧念着裡頭情況,是以說話聲音不大,涵養極好。泰半時候都是廬陽侯同六王對談,七王楊廷心不在焉的模樣,時不時便将目光睇往院外,好似在等候人來。宋瑜不大清楚他跟霍菁菁的事,這時候隻能猜到七八分,他泰半是在等霍菁菁,情緒都寫在臉上了。真是個癡心的人,宋瑜不無感慨,眸光一轉正巧對上楊勤似笑非笑的目光。她微微怔忡,旋即低頭佯裝喝茶,霎時變得忐忑不安。自打上回七王府一事後,宋瑜便對他格外謹慎。這人居心不良,嚣張跋扈的一張臉,好似什麼都不放在心上,這種人最招惹不得。宋瑜想一想又覺得心安,反正她已經嫁為人婦,是霍家的兒媳,饒是他再有能耐,也不能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思及此,緊張的心情不由得平複一些,她捧着茶杯默默地啜飲。殊不知小動作全然落入對面的人眼中,無論蹙眉或是輕松,她一雙水眸總是飄忽不定地盯着鞋頭,眼睛骨碌碌地轉,左顧右盼。不多時田老先生從裡頭出來,後頭童子提着藥箱,道是可以進去探看了。宋瑜同老先生見禮,這才引領衆人到内室去。從落地罩下走過,霍川正斜靠在梨木榻圍上,頭微垂,睫毛倦怠地垂落,貼在光潔如玉的皮膚上。室内窗戶關得嚴絲合縫,透不進風。條案上燃着兩隻紅燭,照亮了他側臉的弧度,堅毅冷峻,昏昧光線給他鍍上一層暖橘色的光,添了幾分柔和。宋瑜在他身後墊了張大迎枕,扶正他的身子,在他耳邊低聲:“六王和七王來了。”霍川沒有睡着,不過有些疲倦罷了。聞言緩緩掀眸,漆黑如墨的眸子,有如深不見底的寒潭,蘊含着攝魂奪魄的力量。他偏頭朝内室門口,彎唇勾出一抹笑,“二位王好興緻,一番心意,成淮在此謝過。隻是我目下不能下床,沒法見禮,還望二位見諒,。”廬陽侯怪他姿态放得太高,正欲上前斥責,然而見他模樣虛弱,六王七王臉上并無怒意,想了想又作罷,換做一副委婉口氣,“七王為你帶了補品,又特意前來看你,你坐在上頭一動不動,成何體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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