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載着沉重的闆廂辘辘而停,炮兵熟練的卸下鐵炮,一箱箱拆開的彈藥堆在炮座邊,泛着黑沉沉的幽光。槍尖的刺刀閃着雪亮的寒芒,躲在窗簾後的市民瑟瑟發抖,幾千名士兵沉默的肅立,在絕對寂靜的森冷中等待命令。林伊蘭所在的第三營奉令留守基地,聽軍号響徹整個營地,摻雜着喝令與齊刷刷的腳步,一群群士兵開拔,她無法遏制的心驚。休瓦城外的密林中,肖恩勒住馬車,将癱軟的财務大臣捆成一團,用爛布堵上嘴,與幸存的三兩名同伴會合。“他吓得尿褲子了。”短暫的休憩後緊張散去,肖恩為奇迹般的順利激動難耐,嘲笑的踢了一記俘虜。“現在我們隻要把這家夥藏好,就能跟軍方談判。”幾個人哄笑起來,帶着成功後的興奮。“猜猜他們會答應哪些條件?”“這混球應該值不少。”“按體重索要黃金如何?”“我想看血公爵如喪栲妣的臉。”七嘴八舌的談論間,猶如來自地獄的冰冷語聲突兀的插口。“你唯一該做的是把他送回去,立刻!”“菲戈!”肖恩驚得跳起,截然變色。“你怎麼會在這!”菲戈從樹影中走近,眼神寒如冰雪。掃過菲戈,肖恩臉色變了又變,目光兇狠起來。“你跟蹤我?看我得手了就來搶人?”菲戈僅一下就将财政大臣奪了過去,其他人根本來不及反應。肖恩氣得叫罵起來,暴跳的拔出槍。“你這混帳!他是我捉到的,休想——”“對,你捉了他。”淩厲森然的銳語壓得肖恩不敢妄動。“為微不足道的虛榮而蠢動,毀了所有人。”“毀了什麼?我比你這懦夫強得多!”“貧民區所有人因你而命在旦夕,将被軍方以解救财政大臣理由屠殺!”菲戈抓起人質的脖子杵到肖恩面前,逼得少年跌撞退後。“懂嗎?他隻是個誘餌!”可憐的财政大臣哼出羸弱的哀号,被可怕的怒氣吓得幾乎昏厥過去。“不可能!”肖恩臉龐蓦然蒼白。“我們行動是絕密,不可能讓軍隊知道,更不可能被利用。”“顯然你身邊有過于善解人意的同伴。”菲戈堅冷如刀的目光掠向肖恩身後,幾人不自覺的畏縮。“他們都是我的親信!”肖恩拒絕相信,極具勇氣的擋在面前。沒有暴怒,菲戈冷冷的反問。“誰建議你選擇這一獵物,誰打聽到軍方的路線,誰告訴你下手的時機,誰鼓動你與我對抗。”連串問題讓肖恩不由自主的回頭,被注視的塞德哆嗦起來,倉惶的轉身狂奔。肖恩張着嘴,無法置信的看着曾經信任的夥伴,眼前的一切突然離奇得可怖。一記刀刃破空的輕響,逃出十餘米的塞德大腿被短刀穿透,嘶号着慘叫,再也無法挪動一步。菲戈上前拔出了短刀,肖恩僵了一刻,沖過去對塞德拳打腳踢。惡狠狠的踹打夾雜着失控的怒罵,受騙和遭遇背叛的憤怒讓肖恩幾乎将他撕碎,然而報複并未能繼續,轟然一聲大地顫動的巨響,遠處的城區上方騰起了一股濃煙,晴空下異常觸目。随後接連的巨響震動大地,驚起了無數飛鳥,濃重的黑煙讓菲戈紅了眼,拖起财政大臣翻上馬背。血從塞德口鼻溢出,青紫的面孔凝固着痛苦和恐懼,停止對死者的毆打,肖恩身體有些搖晃,茫然的問。“你帶他去哪?”“把他扔到林公爵面前,但願能讓炮擊停下。”“送回去?”肖恩以為他發了瘋,本能的攔在馬前。“他們會殺了你——”“要讓殺戮停止,必須有人承擔罪名。”菲戈毫無表情的提醒。“軍方很快會包圍這一帶,你最好盡快離開。”恍惚的肖恩尚未回神,林間已隐隐傳來雜亂的步履。菲戈皺眉,取代了肖恩發号施令。“上馬!跟我走。”幢幢樹影間士兵越來越多,尖利的狗吠唁唁作響,讓隐匿變成了一種冒險。“該死!他們帶來了獵犬。”聞着馬車上殘餘的氣息,獵犬準确的指引着追蹤方向。殲滅了零散的小隊追兵,大隊敵人漸漸逼近,前方現出一條靜靜的暗河。“把馬趕開,入河向上遊走。”菲戈斷然下令。獵犬的鼻子失去了作用,叛亂者在河岸葦草的掩護下無聲無息的潛伏。等緊密的搜尋稍減,一個同伴帶着憎恨開口。“軍方在找這家夥,我們趕不到城裡了,不如殺了他。”渾身透濕的财政大臣拼命搖頭,被堵着嘴無法求饒,眼珠子幾乎突出來。菲戈話讓俘虜從死神衣角擦過。“先等等,他或許還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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