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他觀察,這間房間應該在地下室,沒有窗。除了床,廁所和角落裡的攝像頭,沒有其他東西。他隻能通過三餐來計算時間——三餐也是通過機器人送的,他能聽到它們走過的時候金屬與地面相觸的聲音。
醫療機器人每天進來兩次,除了完成工作以外,不與他做任何交流。
另外,門外偶爾有慘叫傳來。是那種痛苦到撕裂聲帶的慘叫。伊凡諾觀摩過無數刑訊,知道發出這種慘叫的人有多絕望。
他有一次,用為數不多的胡蘿蔔條在攝像頭前擺出“你想要什麼”的字樣。他面對着攝像頭坐了很久,沒有人做出回應。
他嘗試回憶是什麼人在拍賣會上将他買走。他對那段記憶很模糊。但從瑣碎的記憶片段可以推測出,那是德卡忒羅集市上的某個拍賣會場。
伊凡諾知道那裡。魔眼星有個發展成熟的人口販賣産業鍊。人販子一般從貧民窟裡下手,找些長得好又無知的男女,承諾他們賺大錢,把他們騙到拍賣會上,然後賣給别人做性奴。他們偶爾也從大街上撿人,比如流浪漢,或者像他這樣受傷快死的。
他還記得主持人在拍賣他的時候的隻言片語,“強壯”,“昆圖族人”——他的确是昆圖族人,和别人沒什麼不同,隻是膚色白一些。他被扒光了丢在籠子裡,感興趣的人圍在籠子邊,用一根硬質教鞭擺弄他。有人故意戳他的傷口,還有人用那玩意分開他的屁股看他的私處。看到有人感興趣,主持人忙打包票說他後面是個雛。
出價過程可能不太熱烈,畢竟他傷得快死了。但好歹還是有人把他買下來了。
買主上台的時候,可能一直在盯着剛拍下的商品看,目光不算開心。主持人連連解釋說他的傷很輕,養養就好了,看他的體魄多好。
伊凡諾模糊地記得一個冷淡的回答。那人說:“不要緊。”
對……聽起來他覺得買回去的人怎樣都不要緊。
伊凡諾忍受着渾身酸痛,躺到第五天,臉上的繃帶被拆除了。他察覺到不對勁,是因為從眼睛看出去的鼻梁高度有了微妙的變化。他摸了自己的臉和五官。
那不是他的臉,他很确定。
在同一天,他發現了他連續幾天肌肉酸痛的原因。他的肌肉在消失。
可能是食物裡摻了什麼東西,引起了肌肉萎縮,或者溶解,怎麼說都行。當他注意到的時候,他的手臂和大腿細了整整一圈,變得無力。整個上身的尺寸縮小了起碼兩個号。
就算是如此驚悚的事實也沒有讓伊凡諾失去冷靜。他目光陰沉地坐在床上,陷入思考。
這些信息足以他推斷出一件事了——對方,不管他是誰,正在把他改造成自己想要的樣子。
不惜拆掉肋骨,讓腰看起來更細,改變聲帶,讓聲音聽起來更優雅。
對方是想要一個纖細,白瘦的人。而且他正在得到他想要的。
第23章危險遊戲
伊凡諾是他們那群亡命之徒中,少有的出身富裕家庭,受過良好教育的一個。
在魔眼星,人們找不到所謂的貴族學校。有錢人想教育他們的子女的話,隻能通過聘請家庭教師。
在伊凡諾十五歲之前,父親請了各種名師來教育他,從基礎學科到品酒騎馬,無所不學。老師們對他的評價很高,認為他極其聰明,而且性格讨喜,數次對父親說,他不該被埋沒在魔眼星這種沒有希望的地方。
一切在表面上看起來順風順水,直到伊凡諾十五歲。十五歲那一年,他殺死了他的父親。
他把父親倒吊起來,在他頭皮的靜脈上切了一道,然後抱着膝蓋,坐在地毯上看血往下滴。那男人一直在哀求他。不,一開始在辱罵他,後來開始哭着求他,試圖和他講親情。
他就這麼出神地看血滴下來,積攢在地闆上的樣子,覺得那很美。如果血止住了,他就再割一刀。
整個死亡的過程持續了七八個小時,從傍晚到深夜。他一個人坐在漆黑的房間裡,黑夜掩蓋了房間的華麗,讓屍體的輪廓顯得猙獰,少年的輪廓顯得無助。一切都那麼甯靜,令人舒服。
他最終站了起來,看到房門口不知什麼時候站着個少年。那是個髒兮兮的小流氓,戴着頂太大了的粗呢貝雷帽,不知從哪裡摸進他家裡的,正對着殺人現場不知進退。手裡還抓着把槍。
伊凡諾兩眼空洞地看着那個不速之客,仿佛就算門口站着個半獸人也不足以讓他驚訝。
“你也來殺我的父親嗎。”對一個十五歲的初犯而言,他聽起來很冷靜,“你來晚了。”
陌生的少年看了看放在地闆上的小刀,遲疑地走進來。确認了一眼,那個昆圖族人的确是死透了的,頭皮被削得慘不忍睹。他露出了一個看見了屎的表情,問:“你是怎麼把他吊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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