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印斟扯開外袍,替他擦幹側頰挂的淚珠。邊擦的時候邊問:“真的就隻是這樣?”
謝恒顔抽抽鼻子,反問出聲:“不然你以為呢?”
印斟松下一口氣,卻又同時為傀儡這般孩子氣的胡鬧行為,感到無奈又好笑。
“起來,别蹲雪地裡,一會要着涼。”他拉過謝恒顔的手,感覺自己就像對着一個不到三歲的小娃娃——而這娃娃大多數時候,心思敏感,又不愛聽話,總歸是需要耐性去哄他。
印斟牽着他的傀儡,仍是聲線和緩地說道:“我有辦法,我們先回家。”
他對謝恒顔說,我們回家。
甚至于那一刻,謝恒顔略有幾許怔忡。
因為自他有意識以來,還從沒有人對他說過這樣的話……包括謝淙也不曾有過。
兩人一前一後互拉着手,走在到往自家帳篷的歸途上。那種微妙感覺是從入住小島之後,一點一滴慢慢累積起來的,興許是從前印斟在璧禦府時,也決計未有體會過的溫情。
回到帳内,是早已燃至大半的炙熱火堆。盡管一切現有的擺設簡陋如常,但印斟在出門去尋謝恒顔之前,便先一步煮好一鍋暖身用的甜湯,以防他的小傻子畏寒……雖說吧,某人的廚藝“高超”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好歹那鍋甜湯擱置半天,竟沒像往常那般,一口氣煮成又黑又糊的模樣。
謝恒顔坐在草堆旁邊,小口嘬着印斟親手做的甜湯——他沒敢說,方才容十漣家的姜湯實在太好喝了,眼下突然灌進什麼别的東西,那味道混合起來簡直奇葩得要命。
好在印斟心裡有數,也沒腆着臉試圖求他大力褒獎。等傀儡老老實實喝完甜湯,印斟又翻箱倒櫃,找到幾件不用的厚衣裳,遞過去給他:“自己把衣服換好,鞋襪都脫下來……晚點燒熱水洗。”
謝恒顔幹巴巴地捧着衣裳,說不出話,隻是看他。
印斟剛一回頭,見他兩顆眼珠仍是腫的,甚至與開過縫的大核桃不相上下……這隻傀儡,近來很是感性,當然不止是眼淚變多的緣故,哭也是一種情緒的表達方式。
——唯獨他每次一哭,印斟會立馬慌到六神無主,全然不知如何應對罷了。
末了,浸濕半張幹淨的帕子,印斟坐過去給謝恒顔洗臉。他當然不能讓他不哭,人本來已活得夠辛苦了,有些事情哭出來,遠比一直憋着要好得太多。
“下次要哭,就說出來,我又不會嫌你。”印斟說,“你藏着掖着,到最後還不是讓我看到?”
“哦。”謝恒顔隔着洗臉帕,用力蹭了蹭印斟的掌心:“是你自己非要看的,我又不想讓你看到。”
“幼稚,摔一跤也要哭。”
印斟輕輕敲他腦殼兒。洗完臉,又替謝恒顔翻來幹淨的襪子套上,但兩人過冬用的棉靴早磨破了,這會兒也沒條件換成新的,日子過得當真是艱苦。
然彼時的謝恒顔,白玉般的小腳丫脫去了鞋襪,擱在印斟暖熱的掌心裡,卻隻覺他一次難得的溫柔,能抵過無數禦寒用的棉袍——如是一番想來,謝恒顔倒想一輩子叫他這樣揪着小腳穿襪,永遠别再放開了。
“那些貝殼,我雖撿了很久,但初衷本是讨你開心用的,沒想你會一直帶在身邊。”印斟側目凝向手邊躺的那隻布袋,“不過……現在碎都碎徹底了,要說再恢複原狀,肯定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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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謝恒顔掉眼淚的次數不算多,身體上的疼痛不會讓他感到悲傷,他隻是害怕自己陪不了印斟太久……說白了,是不想讓印斟以後覺得孤單,畢竟出島以後的路程,咳,修羅場。
但每次謝恒顔一哭,印斟就一秒變傻了——為什麼哭?肯定是因為我!我又讓他不高興了!我好失敗啊!
印·老媽子·斟,又當爹又當媽又當主人還要當老攻,以後還要解決謝恒顔的生理需求——大冰塊在變成妻奴的路上一去不複返
謝淙:在?我沒死,還會跳的!
這個這個糖發的差不多了,是時候走走劇情了~雖然這糖裡埋了不少伏筆~~
第142章奇怪的蛋
“那就是……沒有了。”謝恒顔失落地說,“以後都沒有了。”
印斟淡道:“是啊,碎了的東西,哪是說修就能修的?”
謝恒顔垂眼道:“這是你第一次送我東西,我……唔!”
話沒說完,卻被印斟按低腦袋,輕輕往他唇畔沾過一口。
“……”謝恒顔擰緊眉頭,瞪眼看他。
印斟說:“這算第二次送了。”
謝恒顔:“這個不算!”
卻不知印斟從哪兒摸來一根細繩,吊在謝恒顔面前,晃了又晃,好像在逗小狗:“看好了,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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