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再跟他們說一下呀。”
晏晏仍是搖頭:“不行的。”
“為什麼?”溫馨奇道:“他說你常常在這裡住的。”
晏晏一時語塞,紹桢走過來笑道:“你們家裡人不知道你在這兒,怕你姐姐一個人在我家裡,被我欺負。”
溫馨見他垂眸一笑,格外得風流倜傥,立時省悟過來,對晏晏道:“他們還管這個?你都這麼大了!”
晏晏是有心事的人,被她這樣一驚一乍地喊起來,騰地紅了臉,咬唇道:“長輩是想的多一點。”言罷,想起自己和虞紹桢的事,又覺得自己這話太過虛僞,她繼母不是想多了,而是想少了。
虞紹桢見狀,插口道:“明天你姐姐還回來看你的。”
溫馨打量了他一眼,沉吟着道:“你在這兒,我姐姐就不能在這兒了——你能不能搬走呀?”
虞紹桢點點頭:“可以,不過今天是來不及了。”說罷,忽然指着溫馨身後道:“咦,你東西掉了。”
溫馨回頭看時,光潔的地面上卻空無一物:“沒有啊,什麼東西?”
虞紹桢淡笑着朝她胸口虛點了點:“良心。你懂不懂?”
溫潤的夜風輕輕搖動着女貞樹的幼枝,月光像被海浪沖洗過似的,明堂堂潑了一地。
虞紹桢在離溫家還有一個街口的地方便停了車,晏晏握着他的手下來,半低着頭道:“你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嗎?”
“我是想問問,剛才在車上你怎麼都不說話?”
晏晏輕輕咬了下嘴唇:“……我沒什麼想說的。”
她今日原本一門心思要質問他,兩個人見面不過二十分鐘便翻了臉;等虞紹桢再來尋她,溫家總有旁人走動;後來又全副心意都在溫馨身上,在虞家熱鬧了大半日……一直到他送她回來,車子在海濱路上,才是兩個人安安靜靜單獨相對的一刻。
她坐在他身邊,看着夜色中他精緻得幾乎讓人覺得過分的側影,莫名得赧然起來。他是她的,以前她總是想宣示給所有人都知道,現在卻又想把這歡喜收藏在妝台最隐秘的暗格,被妹妹調笑一句亦覺得驚心動魄。
“沒什麼好說的?”虞紹桢挽着她的手笑吟吟道:“這可糟了。現在你就沒話跟我講,那以後你要對着我幾十年,可怎麼辦呢?”
一層糖霜直抹到她心底,兩頰的酒窩深而又深:“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跟溫馨話講得太多,有點累了。”
虞紹桢心有戚戚焉地點頭道:“你們倆是有挺多事情要說。”
“我問了她好多我媽媽的事。”晏晏赧然笑道:“你說要是那時候媽媽帶走的是我,我現在——會不會就是她這樣子?”
紹桢停住腳步,低頭看她:“你是不是羨慕她跟你母親在一起?”晚飯時他聽着溫馨動辄提起母親,便擔心晏晏聽着難過。
“嗯。”晏晏輕聲應着,手指在他掌中扭了扭。
紹桢攬住她,剛要開口安慰,卻聽晏晏半低着頭,悄聲道:“不過,要是我跟我媽媽走了,就見不到你了。我想了想,還是……還是願意像現在這樣。”
她說到最後幾個字,臉頰燒燒的——不是因為害羞,而是因為慚愧。這些年,她也常常為見不到母親感傷身世,然而今日見了溫馨,雖然心生豔羨,但細細想過,又覺得紹桢比不曾謀面的母親更要緊幾分——她自覺這念頭不對,卻明明白白知道,這就是自己的心意。
紹桢撫着她的頭發釋然一笑,竟也覺得安慰。她的手扶在他胸口,他籠起她纖細的指尖牽到唇邊,吻了一吻,輕笑着道:“現在這樣?”
晏晏羞笑着抽回手:“才不是呢!”
紹桢把她捉回懷裡,攬着她慢慢往溫家走,兩人靜了一陣,晏晏猶猶豫豫地道:“溫馨也問了我很多父親的事,她很想見到爸爸。”
虞紹桢一聽,便知道晏晏在擔心什麼。
溫馨天真爛漫,又不知道她父母的過往,對父親有所期望是理所當然的事,但溫志禹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兒就未必有多熱心了。
一來她父親公務繁忙,二來連晏晏在内溫家一共五個孩子——再好的東西,一多,就不招人待見了——譬如他們虞家男孩子多,父親不但格外寵愛姐姐,也很喜歡晏晏。當初晏晏的繼母嫁到溫家,連生了兩個女兒,紹桢的父親便開玩笑說不如幹脆拿紹桢的小弟跟溫家換了晏晏。
此外,還有一處不足為外人道的尴尬。晏晏的母親當年是跟個洋人偷情出的事,姊妹倆又從母親那裡遺傳了一雙異國情調的翡翠眼眸,這些年,總有好事的閑人背地裡磕牙,說晏晏是她母親同洋人生的。大人在家裡閑話,偶爾便會給小孩子聽到,為了這個,紹桢還跟人打了兩回架。他私心揣度,晏晏的父親雖然對這個女兒有求必應,但不怎麼愛帶在身邊,多少有這個緣故,隻是大人們都心照不宣地閉口不提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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