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譚睿康眉頭深鎖,說:&ldo;弟,有點事想和你商量。&rdo;遙遠道:&ldo;什麼?&rdo;他敏銳地感覺到稱呼又變了,心裡咯噔一響。譚睿康說:&ldo;咱們的錢花得快,這麼下去不是辦法……&rdo;遙遠明白了,接下來譚睿康一定會說‐‐哥去……&ldo;哥去找份工作吧。&rdo;果不其然,譚睿康道。遙遠笑了起來,說:&ldo;你找什麼工作?&rdo;譚睿康道:&ldo;不知道呢,想買點專業書回來看看,大學的東西都撿起來。托人找份工作,一個月起碼有點進賬,不至于坐吃山空。&rdo;遙遠道:&ldo;要錢還不簡單,我去想想辦法吧。&rdo;譚睿康道:&ldo;咱們還剩下十來萬了。&rdo;遙遠道:&ldo;十萬也可以花半年啊……不對,隻剩這麼點了?&rdo;譚睿康點了點頭,遙遠不管算錢隻管花錢,感覺好像很嚴重的樣子。&ldo;要養車,吃飯,物業,水電氣。&rdo;譚睿康說。遙遠嘴角微微抽搐,不當家不知柴米貴。&ldo;哥去找份工作。&rdo;譚睿康說:&ldo;好找的,請人介紹一下,一個月拿五六千就夠了,起碼有點進賬,别的錢都存着,房子不能賣。&rdo;遙遠道:&ldo;我爸那邊呢?能找他要點不……&rdo;說畢遙遠也覺得不太可能。趙國剛的進賬他清楚的,隻怕他已經在斬股票了。遙遠道:&ldo;我也去上班吧。&rdo;譚睿康道:&ldo;不用,你在家裡呆着,哥養你。&rdo;遙遠道:&ldo;你養不起我!一個月五千夠做什麼的呢!&rdo;譚睿康笑道:&ldo;以前一個月一千五不也養起了麼?&rdo;遙遠忽然又想起來了,窮有窮的過法,富有富的享受,譚睿康說得不錯,經濟蕭條還不知道要持續多久,找份有固定薪水的工作才是正經,他不想賣房子,也不想找趙國剛要錢了。&ldo;那你去找吧。&rdo;遙遠說:&ldo;我也想想辦法,看看什麼東西賺錢。&rdo;譚睿康當天去打電話,托人介紹工作,最後暫時找了一份四千多的活兒,給一個設計師打下手,承諾順利的話一年内給他提薪。遙遠則在家裡研究淘寶,要怎樣開一個不賠錢的店。這種時候是真的沒錢了,養個車一年就要好幾萬,給趙國剛請保姆也要錢,兩人吃喝要錢,深圳的物價還是很高,況且就算錢再多也不能坐吃山空。廣州那邊的公司已經關了,總部挪到深圳來,員工都由趙國剛那邊開薪水,這十來萬一旦用完,就是真正的彈盡糧絕。還好遙遠還有房子,華僑城的複式不好租,如果錢不夠用的話就先搬家搬過去那邊住,再把這邊的房子租出去。暫時不用車了,一切從儉。譚睿康穿了身運動服,戴着個棒球帽去上班,春天的陽光明媚美好,遙遠到十點多也背着個挎包,每天去中午出去轉轉,給他送飯。extra3譚睿康上班的地方是個機械設計室,一大堆機床亂糟糟的,他負責幫一名機械設計師計算耗材和倒石膏模,還有兩個同事教他。新來的人都被當牛當馬使喚,譚睿康一畢業就開始創業,沒怎麼受過領導壓迫,從來就是他壓迫别人,終于也領略到了一次弱肉強食的滋味。同行的還有個四十五歲的大叔,有老婆孩子,出來幹點體力活,另外一個同事和設計師關系很好,算是老闆徒弟,便對譚睿康橫挑鼻子豎挑眼的,老看他不順眼。譚睿康第一天上班就換了身連體工作服,遙遠過來送飯的時候哇了一聲,看得不住流口水。譚睿康道:&ldo;快快,吃飯了吃飯了,隻給我半小時時間。&rdo;遙遠帶着溫熱的盒飯出來,兩人坐在明媚的陽光裡,幾個小孩在遠處草地上放風筝,遙遠道:&ldo;想我了麼?&rdo;譚睿康悲慘地說:&ldo;累死了,差點連想你都沒時間想了!&rdo;遙遠樂了,打開保鮮盒,給譚睿康戳奶茶吸管,譚睿康戴頂帽子,藍色連體工作服上全是石膏粉與機油,臉上髒兮兮的,戴一副帆布手套,有種民工的魅力,坐下後十分不舒服,解開脖頸紐扣,籲了口氣,說:&ldo;這衣服不透風。&rdo;遙遠朝他領子扣裡瞥了眼,看見他赤裸的古銅色肌膚,說:&ldo;裡面沒穿?&rdo;譚睿康:&ldo;上班都要換工作服,老闆說的。&rdo;遙遠瞥他兩腿間,說:&ldo;裡面的呢?全脫了啊。&rdo;譚睿康樂道:&ldo;内褲穿着的,你想做什麼?想做什麼時間也不夠,快吃快吃,還有二十五分鐘了。&rdo;遙遠:&ldo;上班都幹嘛?讓你操作機床嗎?&rdo;譚睿康邊咀嚼飯邊說:&ldo;那倒沒有,讓我搬石膏粉,鑄石膏模,拆軸承上油,再搬回去。&rdo;遙遠有點心疼,說:&ldo;要麼别做了吧。&rdo;譚睿康:&ldo;這工作好得很呢,叫我邊做邊學,說過了試用期給我開五千二,你知道嘛,跟我一起那個黃叔才三千二,哥都不敢說。&rdo;遙遠:&ldo;我怕你待會手指頭掉車床裡了。&rdo;譚睿康笑道:&ldo;不會,這不是都在的麼。&rdo;遙遠很怕譚睿康下廠房,以前新聞看多了,總是覺得生産線危險,設計師工作室裡也亂,待會斷個手指,臉上被劃幾道不是鬧着玩的。但譚睿康穿這身工人服的模樣很有魅力,雖然還是瘦瘦高高,但有種粗犷民工的質感,外加他的皮膚有點黑,臉上髒髒的更吸引人。譚睿康幾口把飯吃完,喝了幾口奶茶,草地上的小孩跑出視野,譚睿康回頭看了看,朝遙遠說:&ldo;唔。&rdo;遙遠側頭看他,說:&ldo;什麼?&rdo;譚睿康的唇堵了上來,把奶茶緩緩渡進他的嘴裡,遙遠的心砰砰跳,一點奶茶從嘴角蔓了出來,唇分時他舔了舔嘴唇,兩人靜靜對視。遠處傳來聲響,放風筝的小孩又跑過來了,兩人忙各自轉頭,遙遠既幸福又甜蜜地掏零食,譚睿康臉上帶着笑,低頭整理飯盒。&ldo;晚上可能要加班。&rdo;譚睿康說:&ldo;别等我了。&rdo;遙遠剝開一枚棒棒糖喂到他嘴裡,說:&ldo;正好我也有點事,要去手機市場轉轉。&rdo;譚睿康說:&ldo;别去賣手機,到時候挨客戶罵。&rdo;遙遠:&ldo;哎我知道的,就是看看手機價格。&rdo;時間到了,譚睿康叼着棒棒糖回工作室裡上班,還從小門一旁探出腦袋看了他一眼,臉上發紅,笑了笑。遙遠揮了揮手,心情大好,裝好飯盒去逛街。經濟蕭條,貿易,金融行業都受到了一定影響,但起碼有幾個行業是不會太衰落的,一是電子産品内需:東南亞地區廠家少了一部分,但本地市場仍然消化得完‐‐無論什麼時候都有人買手機。其次則是飲食業,經濟再蕭條大家也得吃飯。再次則是嬰兒用品和學生用品,經濟再蕭條也要讀書,遙遠和趙國剛商量過一次,想在金融海嘯時期賺點小錢,一不能投入太多成本與周轉資金,二不能請固定員工。遙遠開始是打算做個挂靠在出版社裡的雜志社或者小印刷廠,專門做教材輔導書的資料,塞點回扣給那些級組長,把書賣去給初高中生,這樣來錢快但是要押不少錢進去。其次則是看看開淘寶店能賺錢不,隻是要賣什麼貨還難說得很,所以先去手機市場看看。&ldo;這個手機好賣嗎?&rdo;遙遠問:&ldo;我看用的人不是很多……網上評價也不行。&rdo;&ldo;這個不錯。&rdo;櫃台後面的男生是個年輕人,說:&ldo;你買iphone不如等新款的,據說要出新的了。&rdo;遙遠想了想,說:&ldo;現在用iphone的人多不?&rdo;年輕人道:&ldo;多,不過逐漸少人買了,你要的話可以留個電話号碼,在我們這裡預訂,有新貨可以通知你。&rdo;遙遠點了點頭,又去其他櫃台問,拿出自己的手機,比較價格,對方說:&ldo;你這個是水貨嗎?&rdo;遙遠想起一件事,說:&ldo;水貨你們這裡賣多少?&rdo;那人說了個數,比行貨便宜,遙遠又問:&ldo;進貨價多少?&rdo;對方不說了,遙遠說:&ldo;我有水貨你要嗎?&rdo;對方擺手,遙遠便不吭聲了。他挨個櫃台問了一聲,然後問到一個男生,那人道:&ldo;你要買手機嗎?&rdo;遙遠吓了一跳,笑道:&ldo;是啊,你剛來的?以前怎麼沒見過你?你叫什麼名字?&rdo;男生說:&ldo;我叫周爽,你用iphone的還買什麼新手機,這個很好了,我自己也想要個呢。&rdo;遙遠見他像個剛畢業的,便問道:&ldo;你在本省念的書嗎?&rdo;遙遠挨個聊天買手機全說廣東話,想看看有多少本地的,能不能碰上三中校友,周爽讀的另外一個中學,念深大的本地學生,剛畢業一年,在幫他姐的店賣手機。兩人聊了聊各自母校,有了這層關系就好說話多了,遙遠開始打聽他薪水,吓了一跳,收入還是很可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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