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乾陽殿内瞬間議論叠起,争論不休。
總的來說争論分為兩派。
一派是以樞相白崇為首的軍方,他們堅持嚴懲慕榮,以儆效尤。
另一派則是以太師裴清、定南王符文彥、三司使柳長青等為首的群臣,他們堅持認為慕榮此舉必然事出有因,應待查明原委後再行定奪。
慕謙初聞此消息雖也感意外,但他的兒子他最了解。既然他會在沒有上奏朝廷的情況下就擅自調兵,且緣由不清,去向不明,也不肯向監軍解釋,那肯定是出了什麼來不及向朝廷禀報的大事。
因此,比起白崇的參奏,他更擔心慕榮的安危。
白崇揪着“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不放,甚至還進谏立刻派人前去請慕榮回京問罪。
他說的算是好聽的了,明着是請,實質就是緝拿,幾乎等于判定了慕榮有罪。
他這番進言自然又引發群臣新一輪更加激烈的争論。
而就在百官争論不休之時,朝廷再度收到一份邊關八百裡急報,并且不是送到樞密府,而是直接呈遞禦前的。
白崇一聽便覺出不對了,卻又不知究竟是怎麼回事。
慕謙當即讓常安拿給他看,原來竟是紫耀軍掌書記梅晏清代筆的慕榮的請罪書。
慕榮在請罪書中将司過盟暗中告知魏竘十萬聯軍聯合犯周的情報以及他無法向朝廷解釋情報來源,故而被迫隻能先斬後奏的來龍去脈都交代清楚了,并請求慕謙不必為他辯解。
敵人明顯是有備而來,他預計北境的軍情恐怕很難傳入朝廷,一切待他回京後自會向百官解釋,要慕謙不必為他而背上徇私的罵名。
此外他還特别請求慕謙,此事暫時先不要驚動百官,也不要派遣援軍,以免京城生變,給野心諸侯和觊觎大周的暗敵們以可趁之機。
最後,他在信中向慕謙保證,邊關的事不必擔心,他會處理好,必定守好大周疆土,一定不會讓錦州有失!
慕謙看過這封請罪書後幾乎要瘋了,羲庭軍府的情況他是知道的,魏竘十萬聯軍啊!他唯一的兒子孤身一人領着三倍懸殊于敵軍的兵力前去救援,隻怕兇多吉少啊!
然而,白崇依然喋喋不休地吵着要說法,要陛下公布紫耀軍送來的密報是何内容。
慕謙擔憂慕榮的安危,本就心焦,白崇如此步步緊逼,就算他那點嫉妒心思慕謙都明白,可此時他也還是禁不住發怒了,當庭強硬宣告:“此事朕已知曉,但因情況不明暫不予定論,一切待長平侯回京調查清楚後再做定奪!”
白崇依舊不依不饒苦苦相逼,甚至當着百官的面怼慕謙,說他有徇私的嫌疑。
慕謙怒極,但顧及他是功臣老将,更是昔日并肩作戰的兄弟,自不能拿他怎樣,但慕榮是他的底線,任何人但凡威脅到慕榮,他都不會妥協。
因此,慕謙當着群臣的面強硬道:“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長平侯若真有罔顧軍紀國法之舉,朕自會秉公處理,絕不徇私!但在事情尚未弄清楚之前,朕絕不輕易給任何人定罪!此事到此為止,衆卿休再多言!”
君主言辭嚴厲至此,就算是白崇也不好再忤逆,隻得乖乖領旨。
若是可以,慕謙自然恨不得立刻派援軍前去支援,然而慕榮既然在信中特别交代要他不要輕動,以免給暗中窺伺的敵人以可趁之機,他也隻好照辦。
如今他已不再是當年意氣風發的樞相,隻是一個年過半百的孤家寡人而已,那把龍椅真的不是什麼好東西,将他所有的骨肉至親都送去了黃泉,還将他在這世上僅剩的一個親人也遠遠隔離,可是他卻不得不坐在這把龍椅上,因為他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不但他不能按照自己的意願過活,就連慕榮也不能,因為身為他的兒子,身為大周唯一的皇子,就注定了他不能随心所欲。
慕謙偶爾會想,或許當初選擇收養慕榮是個錯誤的決定,也許他原本可以擁有一個平凡快樂、自由自在的人生。
事到如今,他唯有向上天祈禱,求上天保佑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平平安安。
好在慕榮在信中說明了有司過盟暗中相助,他覺得相對安心了一些,畢竟某種意義上來說,當初長河谷一難若非司過盟暗助,也就不會有如今這大周的江山了,司過盟盟主的能耐他是親身驗證過的。
他有時甚至在想,如若此人能為朝廷所用,那真是大周之福,更是他們父子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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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境,錦州,羲庭軍帥府。
雲殁避開閑雜人等來到乘風面前時,乘風正好也在等他。
因為沒有辦法聯系上他們,所以乘風隻能等,而且他也料定,事了之後,雲殁一定還會來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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