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光火石之間老人出了手,曉星塵料定他要襲向自己袖中捏着《九鼎策》的右手,故意身右側空門畢露賣了破綻,早拟好他奪走書時如何奇襲,見狀唇角微微勾出一抹狡黠,左手去掏胸口——誰知胡古月将計就計,根本就是沖他心口而來,因先發制人搶一步奪走了他身上的屍毒粉。
變故急發,曉星塵一驚,左手順勢遊上胡古月右臂要去奪那錦囊,胡古月沉着地将錦囊抛于左手,灌入靈力往背後擲出。曉星塵無心戀戰,擡頭大叫:“你收劍——降災兄,停住、停住!”
胡古月出手發出催功動靜的瞬間,挾劍九鼎的薛洋實在忍不住回身便是極快的一劍刺向胡古月後背。胡古月看都不看便将錦囊往後一丢,薛洋卻和沒瞧見似的。聽見曉星塵的急吼,黑衣男子卻因嗅見濃重的血腥味而有所遲疑,劍勢緩而不收。
眼看烏黑的劍鋒即将破開錦囊,傾灑漫天屍毒粉被人吸入,桀骜不認二主的降災卻聽命于曉星塵,猛然停住。喂血寶劍和充沛内力兩相較勁,薛洋被這把邪劍帶得右臂用力朝上一揚。
曉星塵松了口氣,立刻兇惡地劈掌殺向胡古月,剛要飛起一腳,卻無緣無故雙膝俱軟,掌風疲軟間被胡古月以飛刀抵喉沖了幾步用力壓上秦王照骨鏡,力道之大使曉星塵本能地左手撐鏡。冰涼的鏡面上,道人與顱骨臉貼着臉,血肉俱全的皮相上神情桀骜而反叛,穿着仙氣飄然的白衣有種奇異而另類的反差感。
避開劍風的錦囊軟趴趴跌落地上,降災也直挺挺插入地闆。單膝跪地的黑衣男子彎腰握緊劍柄,蹙眉的模樣依舊是文靜而優雅的,他毫不停頓地拔劍回身,抿唇要将脅迫曉星塵的那柄飛刀隔開,卻聽見從頭到尾背對他的胡古月道:“收劍。”
飛刀毫不猶豫地淺淺刺入曉星塵喉管,一絲鮮血流了出來,再深一點嗓子便廢了,人恐怕也活不了。這麼痛的一刀,曉星塵卻沒發出一點聲音,是新鮮的血腥味讓薛洋将降災猛然收回身側,向下斜指着地面。
胡古月不耐煩地又吐了兩個字:“歸鞘。”
薛洋臉色蒼白,滿臉都是焦急,立刻用内力将地上降災的劍鞘吸到左手裡,優雅地一揮右手将劍身全沒入鞘中。
他身上穿着玄鳥紋勁裝,箭袖束得很窄,那歸劍入鞘的一手卻相當養眼,和穿着寬大雲袖似的。曉星塵在鏡子中看着他的動作,輕聲笑了出來。
黑衣薛洋聽見他笑,知這人是個安然或垂危都漫不經心笑笑的性子,根本放心不下。他張了張口,極想出言詢問,卻不敢出聲,正如他身體前傾極想向前,但又不敢妄動。
一隻向前伸出卻縮回的,微微發抖的手。
“我說死老頭子,”曉星塵忽而變了一種少年氣十足的清亮嗓音,将眼上的白布緩緩在鏡面蹭開,咧着虎牙道,“你是怎麼發現換人的?”
白布折疊着落到雪白的道履旁,露出了一雙神采飛揚的明亮眼睛——薛洋的眼睛。
他頂着胡古月越來越重的壓制,任飛刀薄刃橫着劃出更長血痕,堅持扭頭朝身後穿黑衣的盲眼男子抛了個媚眼,發自肺腑地大拍馬屁:“道長,你穿這套好看!回栖鶴院也穿給我看。”
曉星塵閉着眼睛。他的身段包裹在黑色繡金線暗紋的勁裝裡,沒有寬大道袍的遮掩,細腿、翹臀一直到腰線的美好曲線都纖細而清麗地突顯出來,肌膚更是亮成義城昔年最大的那場雪。他墨黑的長發被紅色的發帶高高束緊,拖下很長的一把高馬尾,臉上有薛洋方才拼命反抗時抓出的五道傷痕。
表情是緊張而關切的,開口的聲音都在顫抖:“阿洋,你被傷得很重麼……”
他一臉要哭出來的神态:“你流了好多血。”
胡古月神色十分古怪和詫異,手下那把少年味道濃郁的嗓音便和小鳥一般歡快地飛了起來:“道長你這人怎麼這樣啊,聞到血味就非得是我被捅了啊,你就這麼看輕自家道侶的本事麼!真是的——”
曉星塵一臉完蛋了的泫然欲泣:“你這樣若無其事的,肯定是又痛又傷了……你是越雞毛蒜皮越會撒嬌喊痛的……”
他實在無法忍耐,便在身前舉起雙手,要不顧一切地循聲奔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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