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白白車外大笑:“傻陸睚,我才不跟你坐公交車,我做的士回家啦,拜拜!”
陸睚氣的趴在車窗喊周白白王八蛋,周白白對陸睚揮揮手,大聲道:“陸睚,高中畢業快樂!”
快樂你大爺,他現在一點都不快樂。
陸睚從小到大被周白白耍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今天周白白表面笑嘻嘻,果然還是藏了一手要搞他,陸睚心裡想,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本來輕飄飄的背包變得有點重量,周白白把什麼放裡面了?
不會還是惡作劇吧?陸睚小心翼翼拉開拉鍊,撲面而來一陣馥郁的花香,他的背包被塞滿了紅的黃的粉的芍藥,這花不豔俗的似牡丹,也不脫俗的如山茶,像是還未發生的一場睡眠,還未将兩者夢見,它便緩緩降落了。
陸睚怔愣住,他想起周白白那句畢業快樂,原來她是來送花的。
芍藥的花語是,将離。那時候的陸睚還沒理解周白白送花的意思,但陸睚的心像蝴蝶一般落在了這一書包的芍藥裡,陸睚的初次心動發生在他即将落幕的高中。
少男春心萌動的力量不容小觑,周白白從小對他做的惡作劇記憶被美化成了惡俗的小成本愛情電影,他在家蒙頭做了一牆壁藍閃蝶标本,不知不覺間,高考結束,他提前被首都大錄取,他心裡想如果周白白校園裡碰到他,會不會有點點驚喜。
陸睚抱着做成壁畫的蝴蝶标本,他走到周白白家門前,大門敞開,發現她家仆人在給家具鋪防塵罩,陸睚不明所以,問其中一人:“周白白呢?”
“周小姐去美國面試MIT了。”
“她什麼時候回來?”
“面試上了就留在美國不回來了。”
陸睚這時候才明白原來那花語是這個意思。她難有想跟他依依不舍,難舍難分,這拐着彎告訴他,她将要離開。
陸睚這時候所有理智回籠,那時候怦然心動簡直像個笑話,他冷笑一聲,果斷轉身離開,路過垃圾桶,他把手心裡的蝴蝶标本扔了進去,咚地一聲玻璃碎了,随着震動,幾隻蝴蝶像是活了過來,紛紛“飛”了起來,又歸于沉寂,被葬在垃圾裡。
這一分别就是七年。
*
陳敏敏連接失利,對這個小說世界陷了深深懷疑,她看了一本假小說,原本簡單的故事和人設,一夜之間補充了設定,讓她摸不着頭腦。
但是她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她本想躲着陸睚蕭檀,但讓她沒想到的是,陸睚突然間上門,說自己家新裝修完,邀她過去參觀。陳敏敏不敢拒絕,強顔歡笑去了隔壁陸睚家。
兩人從庭院參觀到屋内,陸睚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向她介紹家裡的藝術品,态度溫和有禮,一舉一動風度翩翩。
一時間,陳敏敏心态好了不少,開始跟陸睚調笑起來,兩人相處十分和諧。
陳敏敏參觀着走廊牆壁上的壁畫,走到盡頭,牆上一幅格格不入的作品吸引了陳敏敏注意。
那是一幅幹花标本,看起來放很久了,花的顔色已經有些灰暗。
“白白,還記得嗎?”這時,陸睚開口說道:“這花是我畢業時候你送給我的。”
“那時候你耍了我,不出一聲就出國去了,我本來想将這花丢了,但沒狠下心,就把這花做成了标本,以此警告自己。”
陸睚不等陳敏敏問,悠悠的說:“警告自己,自作多情,不得好死。”
這話說得,陳敏敏聽出了些陰暗的感覺,她怎麼覺得陸睚恨着周白白,她幹笑:“這些都過去了。”
陸睚點點頭說:“是啊,都過去了,人總是要往前看的。”
兩人走回客廳,陸睚為陳敏敏泡了杯咖啡,他就看着陳敏敏喝下,心裡默默倒計時。
果然,不到一百秒,陳敏敏身體晃了一下,倒在了沙發上。
他對對講機說了一句好了,屋裡進來了兩個道士,這兩人是他助理找來的茅山道士,聽說驅鬼一流,這兩人開始做起法,對着周白白念咒,念了半天,不見動靜,這兩人面面相觑,當中一人說:“陸總,周小姐身上沒有什麼鬼魂纏身。”
陸總本來是個唯物主義的,他不管是驗dna,還是詢問精神科醫生,周白白都查不出一點問題,但是周白白像換了個人的怪異舉動,把他逼成了個唯心主義。
他對對講機說:“下一個。”
進來的是他從西藏請來的活佛,活佛将滿是藏文金布批在周白白身上,便開始念起了佛經,陸睚一句都聽不懂,等活佛念完經,他對一旁的藏語翻譯說:“能否問下活佛,周白白身上有沒有奇怪之處。”
活佛平和的看了一眼周白白,說了一句話,翻譯說:“她靈魂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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