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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在一處房子前停下,折疊鐵門向兩側緩緩拉開,季容輕車熟路進了家門,客廳裡沒見着人,他想了想又拐進廚房,果不其然,半路上就聽見了季銘義的哼歌聲,調兒轉得山路十八彎,恨不得從天安門拐到南太平洋。
祖傳的五音不全。
“……老季省省吧,自己人别開腔,咱們家就沒出過有音樂天賦的人。”季容悄悄繞道季銘義身後,用胳膊攬住他爸的脖頸,又用下巴蹭了蹭。
“不是我說,”季銘義手上切菜的動作沒停,“這位阿sir管得也太寬了點。”
季容從案闆上拿起西紅柿,放在水龍頭下面沖,邊洗邊說:“那成,我跟你對着唱,來吧。”
以戰止戰的後果要麼是兩敗俱傷,要麼是殺敵一千自損一千五。季銘義立刻噤聲
洗好一顆西紅柿,季容送到季銘義嘴邊讓他先啃了一口,而後又說:“爸,最近我可想死你了。”
别管是不是真心話,但當爹的聽了心裡就是舒坦,季銘義想,他這兒子在嘴甜這塊還真是拿捏得死死的。
心裡高興歸高興,但嘴上沒好意思表露太多,季銘義笑笑:“肉麻死了,我看你是想你那些車。”
他一開始以為季容一定按捺不住幾日就會好言好語向自己求情,結果沒想到季容消停得很,動靜全無。季銘義不禁好奇地問:“最近怎麼上班的?”
季容從實招來:“乘公交。”
和一位帥哥一起。
而且還挺高興的。
但是這些不能說。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季銘義大為震驚,就以季容這兩下子,還發揚起艱苦樸素的作風了?季容這人愛玩樂,愛享受,也愛漂亮男人女人,哪有樸素過的時候?知子莫如父——除非太陽從天上掉下來,否則一定另有隐情。
“你是不是又有什麼事瞞着我呢?”季銘義警惕道。
季容擦淨手上汁水,又好氣又好笑道:“嗐,哪能呢,把我想成什麼人了。公交車挺方便的,還能直達,我覺得體驗不錯。”
什麼人不好說,反正不是老實人。季銘義腹诽着,把調味料搖勻灑在切好的土豆上,又将烤盤放入烤箱中層,也不再跟季容扯皮:“車鑰匙給你放玄關那兒了,當我真稀罕你那幾台車似的。”
父子倆在買車這方面的審美确實一直相悖。一個偏愛硬朗粗犷的大越野,一個偏愛明騷酷帥的超跑;一個底盤高得在街上一覽衆山小,一個恨不得貼地飛。
季容折身回到玄關一看,好家夥,全擱一黑塑料袋裡裝着,待遇也忒寒酸了點,不知道的還以為贓物交接呢……也罷,别管什麼待遇,重新回到自己手裡就行。
他沒再進廚房,幹脆在客廳沙發上一坐,心裡盤算着,自己“陪”沈卿安乘了五天公交,二人之間看似有了一些交流,實際上沈卿安連季容叫什麼都不知道。
季容仰臉朝天,把手臂搭在額頭上,内心有些挫敗,懷疑自己根本就不适合走這種細水長流的路線,下一步可能還是得換種策略。
五天來,隻要季容不先搭話,沈卿安絕不會主動開口。
追人哪有這麼追的?
季容以前的情人與床伴不少,然而他本身對于構建人與人之間的親密關系這種事并不渴求,好像也沒有哪個人能讓他有“追”這個過程,多數時候是感覺到了就相處一段時間,甚至不能算得上在戀愛。
上學時的伴侶多為同齡人,偶爾得以袒露幾分真心;畢業以後季容回國接手工作,平日裡壓力不小,再加上又有失眠這毛病,他開始變得愛找一些年輕靓麗的男孩,出手即是帶着明确目的,也确保對方有利可圖,如此一來更談不上愛情。
可無論是哪一波人,沈卿安在其中都算得上很特别的那一個,幹淨,惹眼,連傲勁兒都藏匿得極好,足夠令人驚羨,也足夠令人妄圖征服。
不過再怎麼說,沈卿安到底比季容年輕八歲,心思沒那麼難猜。況且季容一向對自己有信心,不介意讓獵物多喘息一會兒。
季容打開手機相冊,又看見之前保存下來的沈卿安的照片,無奈地勾唇笑了笑,心說,可别讓我等太久啊。
第7章白桃青檸
沈卿安站在夜莎門口,給馮教授發了條微信:老師,我到了。
馮教授回複:316間,快來,就差你了。
馮教授本名馮遠,在A大數院任教多年,去年剛離職,舉家移居去了東京。馮遠一顆赤子之心,大半輩子都獻給了學術研究,為人又風趣幽默,是數院衆多教授裡最德高望重的一位。唯獨在考試前夕不太招學生待見,因為出題太難,挂科率首屈一指。而現在他不教書了,破壞師生感情的“隔閡”消失不見,便與一衆學生如朋友般相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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