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兄。”不知何時出現的安明鏡拍了安明心的肩,安明心詫異回頭,向安明鏡的來路看去,隻見所有人都擺出一副低眉順眼的姿态——原來是天子攜太子妃和太後莅臨,也就不難怪原本叽叽喳喳的人們忽然一起變成了啞巴。
婚禮的主人公們朝向安明鏡看來,正欲行禮,安明鏡忙比了噤聲的手勢,說:“朕隻是作為兄長來觀禮的,不是來毀了這場婚禮的。”不言表兄而言“兄長”,是因為他來此也為安明熙。
對于花千宇說要娶安明熙為妻,安明鏡全然持反對意見,直斥花千宇違背天理綱常,大逆不道,但當花千宇說安明熙也同意的時候,他霎時像是被潑了一頭冷水,有火也燒不起來。
堂堂王爺,嫁給男人,是何等屈辱的事?安明熙竟然答應了?也不知花千宇給他下了什麼迷藥。
安明鏡心裡雖然多少在意這個弟弟,不想安明熙受委屈,但卻拉不下臉和安明熙推心置腹地交談一番,畢竟隔閡就算消失,也曾經存在過。安明熙讓出皇位,他自認虧欠安明熙,但也不想說自己站在如今的位置是多虧了安明熙承讓。因心情太過變扭,那之後他也不曾和安明熙說起政務之外的話題。除朝參以外,二人幾乎無交流。
那麼,他要以什麼身份勸阻安明熙呢?這時候才自稱兄長,是否自視甚高了?
太難下口,到最後他也沒找安明熙談過話,隻能自己說:他不是孩子,能為自己做決定。
今日本不想來此,他并不像祝福這對新人,也認為安明熙不會想見到他。然而躊躇好些日,他最終還是選擇到場,不為道賀,隻為觀禮。
安明熙的團扇降了下來,露出一雙眼,确認來者是安明鏡。對上這雙眼的那刻,安明鏡不由向安明熙走去,等意識到自己的舉動,他已經不能退步。為了不顯得自己是在犯蠢,他要說點什麼,于是低聲問:“可以嗎?”幾乎是下意識地問出這句藏在他心裡許久的話。
安明熙愣了片刻,點頭,并抓住了花千宇的袖子。
可以,因為是他,所以可以。
……
紅色綢緞遍滿花府,燈籠照出的紅光和天邊的晚霞相映,日薄西山是一派喜氣洋洋。
命下人等在寝屋前,花千宇推開貼着“囍”字的房門,朝裡走拐了個彎,繞過刻着金龍彩鳳及和合二仙的屏風,便見着了端正地坐在紅帳下的安明熙,紅床灑滿了寓意生子的五色果,花千宇笑眯眯彎下腰,在安明熙耳畔輕聲道:“久等了,我的夫人。”
見他身後沒有下人跟着,安明熙歎了口氣,說:“若是不喜循舊,又何必成這個親。”儀式還沒結束。
花千宇直起身,伸出手,回道:“我想你不喜歡那樣的熱鬧。”
安明熙握住花千宇的手站起來:“是。”任花千宇把他牽出了屏風外。
花千宇停在圓桌前,與他面對後,擡起他的手,吻了他的指背,說:“我喜歡的是拜堂那部分。”在衆人的見證下,簽立一生一世的契約。
花千宇拍拍手,喊了聲:“進來。”門外的下人們端着盤盤飯菜,有序地踏進房門大敞的新房,将熱菜端上了桌,再悄悄退下。最後的兩人帶來了鴛鴦酒壺、酒杯,還有紅繩,紅剪刀,沒有多言,也退了下去。
帶門合上,安明熙再歎了口氣,說:“你,不要胡來。”
花千宇掉安明熙的面紗,回道:“夜還長着,填飽肚子要緊。”
不知什麼時候,安明熙已經把妝卸了個幹淨。
“要事你倒不惦記,光惦記讓我吃。”安明熙的目光掃過花千宇,落在飯菜上。
花千宇看着身旁人兒無可奈何的神色,一本正經地發出感慨:“夫人真美。”
“别叫我夫人,”安明熙垂眸,“像女人嗎?”
“嗯?”
“我像女人嗎?”他想自己在花千宇心中就是個柔弱易碎的人。
“如若是指世俗中的‘女人’,那必然是不像的。”
“世俗外的女人呢?”
“男人不能與男人婚配便是世俗,然你我即便大婚,也是堂堂大丈夫。世俗外的男女有誰能定義呢?女子與男子的分别不過于軀體,而明熙是男人,裡裡外外都是。我疼惜你,不是因為你像女人,隻因為我愛慕你,無論你是男或是女。”
安明熙微揚嘴角,道:“你向來很會說。”
“但我做的不比說的少。”花千宇握起筷子,把菜夾到他碗裡,示意安明熙快些吃。
安明熙看着碗裡的菜,嘴角越揚越高,最終忍不住捧腹大笑。花千宇撐着臉,靜靜欣賞難得笑得這麼放肆的安明熙。
好一會,安明熙漸漸止住了笑聲,擦掉眼角的眼淚,說:“已經不是孩子了,為何還要學小孩子過家家?”是在對花千宇說,也是在對自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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