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動靜,三人皆是轉身朝她看來,他們幾乎同時微微一怔。
薄若幽靜靜站在灰瓦白牆的月洞門中,一襲月白裙裳,通身不飾粉黛金玉,可她人便似牆角那叢青翠幽竹一般,柔婉昳麗,秀骨卓然。
“啧,幽幽來啦——”
霍輕泓言辭最是孟浪,想起那日戲哄薄若幽不成,心底又是懊惱,又覺薄若幽也有幾分有趣,他叫的親昵,林昭和明歸瀾便頗不贊同的看他,正怕薄若幽羞惱,卻又見她從容的福了福身,絲毫不以為意,就好似未把堂堂世子爺放在眼底。
薄若幽心念正事,“侯爺可在此處?”
霍輕泓不答,上前來看着她手中驗狀,“此是何物?”
“是記錄驗屍詳細的驗狀。”
霍輕泓好奇的想上來拿,明歸瀾無奈道:“世子,薄姑娘是找侯爺的。”
林昭眉峰微動上的前來,“姑娘,侯爺和家父在内議事,請你跟我來吧……”
薄若幽道了謝,便跟在了林昭身後,霍輕泓沒好氣的道:“你們兩個倒是會護着這小丫頭!”
明歸瀾失笑搖頭,走在前的林昭忽而回頭問:“姑娘姓薄?”
薄若幽點了點頭,“正是。”
林昭一笑,似乎覺得有趣,薄若幽便有些疑惑,林昭見他如此便道:“薄姓少見,我與薄姓倒是有緣。”
這話似乎有些深意,仿佛他還認得别的薄姓之人,可薄若幽與他并不熟稔,自不會再問。
霍危樓正和林槐在茶室中說話,此案林槐雖是協辦,可到了如今事關兩位四品朝官,霍危樓倒是想交給刑部呈堂,他們在内言談,外面三人的說笑聲便時不時傳入茶室内,林槐便罷了,霍危樓卻自小練就一身武藝,耳聰目明,正覺外面霍輕泓吵鬧,卻忽聞三人說話聲都停了,這時,霍輕泓那一聲“幽幽來啦”刺耳的響了起來。
霍危樓幾乎立刻轉眸往窗棂看了一眼,林槐發現了,笑道:“仵作姑娘來了。”
霍危樓沒做聲,林槐便繼續适才所言,“陛下對淨明大師頗為敬重,且法門寺亦是皇家寺廟,下官的意思,不如将淨明大師從當年事中摘出來……”
林槐語聲沉厚,卻是擋不住外面薄若幽的細語聲,等林昭帶着薄若幽往茶室走來時,他甚至連二人腳步聲都聽的一清二楚。
因此二人進門前,霍危樓問林槐,“林昭定親了?”
林槐不知他怎有此一問,笑着道:“是,早年便定下的,婚期在明年。”
霍危樓點了點頭,下一刻,林昭便帶着薄若幽走了進來,“侯爺,父親,薄姑娘來了……”
林槐聽見這聲倒是沒什麼反應,薄若幽福了福身行禮,上前來将驗狀遞上,“驗狀齊了,請侯爺驗看,若無錯漏,民女的差事便了了。”
霍危樓接過,随便翻了翻,薄若幽字迹如人一般雅正清秀,且她應當寫了多回驗狀,調理分明,一目了然,他将驗狀壓下,隻給了兩字,“尚可。”
薄若幽敏銳的發覺霍危樓又不滿意了,她一時不知自己錯漏何處,想來想去,解釋道:“王大人之死,民女并未多言,隻道是吞金而亡。”
她自不會寫霍危樓對王青甫用了刑,然而她說完,霍危樓也隻是淡淡應聲,又與林槐說起了明日如何堪運屍體,薄若幽心道您武昭侯既不言明,那她便當無錯漏功成身退便可,于是行了禮便告退走了出來。
林昭緊随其後,“侯爺在公差上頗有些嚴格,薄姑娘不必介懷。”
薄若幽笑,“公差之上本該如此的,多謝公子。”
林昭是覺薄若幽一個小姑娘為霍危樓辦差,必定十分不易,可沒想到她倒是通透,等定眸看來時,便見笑意還在薄若幽面上,午後暖陽正是熏然,林昭竟覺眼前一片光芒刺目,人也呆了呆。
薄若幽人走至中庭,又對三位公子福了福身便離了院子,霍輕泓哼了一聲,“這小丫頭不把本世子放在眼底。”
明歸瀾笑出聲來,“你終于知道了,你當世間小姑娘都同你在京城遇見的那般對你恭敬逢迎嗎?”
明歸瀾說完回頭,便見林昭還站在檐下,人也失了魂一般,他不由喚了一聲,林昭一下回神,又恢複适才神采朝他們走了過來。
茶室内,霍危樓又和林槐說了小半個時辰才出來,外面三人不知去了何處,可想到适才場景,霍危樓心底生出一絲冰冰涼涼的澀然來,驗狀一并給了林槐,可他指尖,卻仿佛還留着适才剛接過來時的溫熱。
霍危樓眉頭擰着,直往方丈室而去,淨明人還在方丈室内關着,如今他要離開,寺内是何種章程,他需得吩咐一二,待回了京城也好面聖。
然而還未走到方丈室,卻見福公公帶着兩個繡衣使從大雄寶殿的方向疾步而來,福公公走得急,神色亦有些慌忙,霍危樓駐足等着,不知這又是出了何事。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愛是永不止息之為你而生 天鵝肉 大秦:三歲聖孫,我教始皇打天下 天緣巧合之小神醫鄭義寶 嫁給豪門殘疾老攻後[穿書] 美人謀 被雷劈後,廢柴小師妹惹上大人物 騙我同居和親親,這叫高冷校花? 玉狐狸 偏執反派的養成計劃 造業喲 想當鹹魚的我,遇上想當天後的她 剛才鎖沒鎖門 傾盡天下 可知佩意 鳳翥 孰念暗梅香 平江記 四合院:開局小試牛刀,讒哭衆禽 有趣的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