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若幽正要問是否當着那丫頭的面穿衣,可沒想到是隔着屏風的,薄若幽去過那間屋子,當然記得屋内是有一道屏風的,那屋子為客人小憩之處,妝台矮榻齊備,若來畫舫上的人多,亦可當做一處雅間,她眉頭微皺起來。
“你說許姑娘手臂外側有一處朱砂痣,那透過她當日所着紗衣,可能明顯看見?”
李玉蘿略一思忖,“看不真切吧,若熟悉她的人多半能知道那是朱砂痣,不熟悉她的人想必根本不會注意到。”
薄若幽未曾松開緊皺的眉頭,兇手喜好女子身上的朱砂痣,哪怕隔着薄紗看不真切,他想來也能立刻知道那是什麼,可綢緞鋪子去的是個小丫頭啊。
李玉蘿滿面狐疑,“到底怎麼了?為什麼要問朱砂痣?渥丹是被人害死的,淑兒卻是自己病逝的,和朱砂痣有什麼關系?”
有甯骁這麼一個大男人在場,薄若幽卻一直在問朱砂痣,這讓李玉蘿覺得頗有些膈應。
薄若幽面色一肅,“李姑娘,如今看來,許姑娘是否當真為病死還不得而知。”
李玉蘿面色大變,薄若幽接着道:“因為此番死者不止馮姑娘一人,而這兩位死者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她們都喜好着紅裙,不僅如此,她們身上都有朱砂痣。”
李玉蘿一時面色更是慘白,身子都跟着晃了晃,“你是說,淑兒也有可能是被人害死的?可是……可是她家裡人報喪,說她是自己病死的啊。”
吏部員外郎之家,這樣的勳貴人家,忌諱頗多,而讓他們瞞而不報的可能性有很多,薄若幽歎了口氣,“這隻是猜測,是否是真的,還要去探問之後才知道。”
微微一頓,薄若幽問李玉蘿,“李姑娘,你仔細想想,和馮姑娘相處這些日子,可有任何異常嗎?尤其是你們同在詩社,馮姑娘可有對哪位才子生出好感,又或者與哪位公子走的近的?即便你未親眼看見也無所謂,馮姑娘偶爾提起過的,或者關注過的都可以。”
魏靈那邊的線索暫時系在了陸聞鶴身上,薄若幽隻覺得,她二人,甚至許晚淑也是淩霄詩社的,她三人是否都和某個青年才子有關系?或者與京城文人圈子有關系。
李玉蘿被問到此處,眼神竟是閃了閃,她斂眸搖頭,“沒有的,沒有聽她提起過,她……她家中是為她定了親事的,雖未下婚書,可他父母與她說過,是世交早年間定下的娃娃親,若無意外,明年便要小定了。”
人若在病中,精神力總要弱些,尤其倘若一個人本就不夠鎮定,那就更容易露出破綻,片刻前李玉蘿還在質疑她所問,此刻答話卻連看都不敢看她,薄若幽的神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她望了李玉蘿片刻,“李姑娘,你有一位兄長,可對?”
李玉蘿猝然擡眸,“……是,我有哥哥。”
薄若幽抿唇盯着她,李玉蘿卻用手帕掩住唇角輕咳起來。
連薄若幽都能看出她有所隐瞞,甯骁自然更為銳利,他眸色一冷,本就陰沉的一張臉更顯得迫人,“李姑娘,今日是請你過來,可如果你不說實話,那下次便不是請了。”
甯骁此言吓得李玉蘿身子輕顫,一旁的侍婢更是駭的頭都不敢擡,李玉蘿緊張的攥着手帕,一張小臉越來越白,一副搖搖欲墜模樣,薄若幽心底歎了口氣,“死的是你的好友,你若知道什麼,便不該隐瞞,兇手必定不是你兄長對不對?那你又害怕什麼?”
李玉蘿面露咬牙隐忍之象,薄若幽道:“馮渥丹死的很可憐,是被人活活掐死的,我們問你朱砂痣的事,是因為兇手狠毒扭曲,他不僅殺了馮渥丹,還将馮渥丹背脊上有朱砂痣的那塊皮肉也剝走了。”
李玉蘿震駭的擡起頭了來,她雙眸發紅,很快她眼睛裡便起了水霧,眨了眨眼,眼淚便滴答滴答的往下落,“渥丹她最怕疼的,亦最愛惜自己的,怎麼會……”
她邊說腿彎便是一軟,幸好侍婢扶着才未癱倒,薄若幽便道:“不僅馮渥丹是這樣,許姑娘也有可能被謀害,還有一遇害的姑娘,你也認的,是忠勤伯府的二小姐。”
李玉蘿神色又是一震,“靈兒——”
薄若幽歎了口氣,“兇手不僅害了她們,還有可能會謀害其他人,我雖不知你在害怕什麼,可眼下你說的任何話都可能成為線索,都能幫到我們。”
李玉蘿眼淚簌簌的落,卻緊抿着唇角不語,薄若幽見她如此也無法嚴辭相逼,一時有些陷入兩難,甯骁看了李玉蘿兩眼,面上的不耐煩越來越重,就在他要發作之時,一個繡衣使從外走了進來,“副指揮使,李家公子到了。”
李玉蘿這才張了張唇,“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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