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可大為不吉,薄若幽失笑,“捕頭可莫要如此說,往後辦差還是得安危為重。”
二人正說笑着,薄若幽眼風一錯,一眼看到了一個青衫影子從角門轉了進來,此是内衙,尋常外人也進不來,而那人鬼鬼祟祟,背影卻又十分熟悉,這時,吳襄大喝一聲,“胡長清,你真是厲害了,這都幾日未來衙門了?你是不想幹了嗎?”
青衫影子轉過身來,面上有些局促,正是胡長清。
幾日不見,胡長清仍然是那件洗得發白的綢衫,可人卻似瘦了一圈,眼下亦是青黑一片,薄若幽看的分明,吳襄也是一驚,他上前兩步,“小胡,你這是害病了?怎瘦了這般多?”
胡長清輕咳一聲,“沒……就是前幾日染了風寒,眼下還沒好……”他說着,掩唇輕咳了一聲,而後眼神便往内衙深處瞟,“大人可是不在?”
吳襄上下打量他,“今日不在,你要作甚?又沒有案子,你倒是大駕光臨了。”
胡長清面露赧然,“我……我是來支這個月的俸銀的。”
吳襄眉頭高高挑起,“這還沒到四月呢,且你從前頗為節儉,當是存下了銀錢的,如今怎會來支俸祿?你錢銀去哪了?”
胡長清眼神看着地上,又焦急的往裡看了一眼,口中道:“大人既是不在,那我明日再來。”說着便朝外走,幾步後又回頭,“若有案子,捕頭定要去叫我。”
說完這話,他有些不滿的掃了薄若幽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警示她不要争搶他的活計,薄若幽正覺哭笑不得,他卻已經快步朝外走去。
吳襄眉頭越皺越緊,“染了風寒,便能令人瘦的這般快?”
薄若幽稍作遲疑,還是道:“他是裝的,若當真染了風寒,幾日内便瘦脫了形,那他此刻已嚴重到難以下地了,且他适才咳嗽并無嘶啞或淤痰之感,面色青白,不似發熱,氣息雖是力弱,卻無不暢,怎麼看也不像染了風寒之狀,反倒是眼下黑青,口唇幹裂,眼神渙散,腳步虛浮,好似他多日未曾睡過覺。”
吳襄眼底一亮,“對!就是這樣,可不就像我們忙碌時沒法歇息熬出來的鬼樣子。”他眉頭一擰,“又來支銀子,這小子不會染上了什麼花錢的嗜好了吧?”
薄若幽不了解胡長清,也不做斷論,吳襄歎了口氣,“他幼時也是書香門第長大的,可十歲上家族獲罪,他亦入了奴籍,後來不得已才跟着老仵作學手藝,因此是不甘心的,可已經從了賤役,也是沒法子的事,加上大人對他多有嘉勉,這兩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可今歲過了個年,便越發不守規矩了,再這般下去,這差事他是不想要了。”
“今日下值,我去他家裡瞧瞧。”吳襄稍稍一頓,又低喃自語,“這小子别是勾欄之地去的多了。”
薄若幽隻當做未聽見此言,見衙門無事,她便與吳襄告辭歸家,此時已是日頭西斜,薄若幽不知霍危樓有沒有尋到那種着美人笑之地,一時亦閑适下來。
霍危樓此處并無進展,他先回了侯府,路柯和甯骁片刻之後皆至。
路柯面色凝重的道:“問了京中幾處園子,還去找了京中出入各處府邸的花匠,衆人都不知這美人笑是何物,小人想着,要麼那人是用自家花匠,要麼便是巧合,有人不知美人笑為何物,卻因喜歡花色,将其養在園中。”
霍危樓不認同此言,“此物稀貴,且十分嬌弱不易養活,京城的天氣亦不适合此物,既是如此,若隻是随便養養,如何能養的好?若真如你所言,那咱們當真是碰上了,隻管用整個直使司的人力去大海撈針。”
甯骁道:“牢裡薄景謙仍然還是那一套說辭,昨夜吃了點苦頭,卻未改供詞。”
霍危樓摩挲着指上扳指,“不說,便先晾着,看看他能堅持幾日,至于美人笑,是眼下最重要的線索,不能丢,除了花匠,供應花草藥材的商販亦要一一排查。”
路柯應聲,“那侯爺可能讓薄姑娘畫兩張圖來?底下人隻問了名字,知道個大概花色,卻不知到底哪般模樣。”
霍危樓看了眼外面天色,見黃昏将至,便吩咐人去請薄若幽過府,剛吩咐完,外面來禀,霍輕泓和明歸瀾到了。
路柯和甯骁退下候着,不多時,霍輕泓推着明歸瀾的輪椅進了霍危樓的書房。
霍輕泓今日不僅人來了,還提了個錦盒,剛落座便獻寶一樣的奉給霍危樓,“大哥,這是我近來新得的好物,弟弟誰都能忘記,卻不會忘記大哥,且此物對大哥極有助益,還請大哥笑納。”
霍輕泓一副狗腿模樣,巴巴的望着霍危樓,霍危樓蹙眉,“又是什麼俗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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