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櫻花小亭那裡坐了許久,仿佛要把二人在一起發生的所有事都回憶一遍才肯罷休。雨還在淅淅瀝瀝下着,地面逐漸彌漫起霧氣,滴答滴答聲與低低的說話聲合在一起像一首别緻的曲,又像夏日操場看台晚風中的溫柔情話。遠處隐約有喧鬧聲,下了晚課的學生們走在馨月湖畔。
回去的時候,二人先去距離最近的學校門口超市買了一把白色透明的雨傘。
舒望背着她,顔君汐趴在他的背上一手打着傘,一手提着生日蛋糕,放在一個粉色花綢緞帶的四方透明禮盒裡面。上面插着還未燃盡的彩色小蠟燭,二人隻顧着說話了,蛋糕一口都沒吃。
舒望彎着腰,不經意間瞥見她腳上穿着的日系小皮鞋,小腿上的白色薄襪和蝴蝶結看起來也很可愛,穿過他胳膊與腰間的縫隙晃來晃去的,他忍不住說了一句:“汐姐,你這個襪子看着好漂亮,還有小皮鞋在哪買的?很可愛啊。”
顔君汐聞言一下子羞紅了臉,把頭埋低,趴在他耳邊小聲嘟囔:“哎呀你不要再說了啊......
她把自己的小腿往後勾起,好像很不好意思讓他看見自己穿着的小皮鞋一樣。
舒望疑惑道:“幹嘛害羞成那樣,我是真覺得好看诶!”
顔君汐蹭了蹭他的臉,舒望覺得有些癢,她喃喃道:“就是感覺穿起來很怪啊,特别是有點像你經常偷偷看的那些漫畫,裡面的人物都穿成這樣,一想到那個我就......”
“停,打住,我不問了,汐姐你也不要說了啊......”舒望一臉悻悻然,總算是知道對方為什麼會這麼害羞了,是時候将他那些不正經的漫畫給戒了。
“诶不對,汐姐你怎麼知道我那些漫畫的内容?”
“我......我不小心瞥見的!”
“哎呀看了就看了,我又不會說什麼!”舒望一臉壞笑。
“我沒看,你閉嘴。”顔君汐把傘夾在脖子上,騰出一隻手狠狠地掐住他的臉,羞惱道:“趕緊回家。”
舒望哎呦喂一聲叫了出來,開始求饒。
————
到了家門口,舒望把她放下來,掏出鑰匙。
“嘎吱”一聲門打開了,裡面漆黑一片。
“汐姐,上次不是買了一個小燈嘛,平時可以常把它打開的......”
燈亮後,突然響起好幾個人的聲音,他站在燈光下,眼前的景象撲面而來。
“生日快樂!”
“吼吼吼吼吼吼~~~~”
“嗷嗷嗷嗷嗷嗷~~~~”
一句異口同聲的生日快樂過後,伴随而來一陣怪叫,是江聲和王子然兩個吊絲發出的。
舒望愣愣地看着眼前這一幕,又扭頭看了一眼客廳的桌子,上面擺放着一個大蛋糕和好幾種口味的小龍蝦以及啤酒小吃。
久久回神後,這才明白了一切,他感歎道:“我就說剛才那個蛋糕那麼小嘞!敢情你們......”他的視線開始變得模糊,皺起臉。
王子然見狀趕忙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臉得意道:“你小子也有感動哭的時候啊,話說你也太不夠意思了,你今天生日了都不告訴我,要不是老江,是不是就打算把兄弟瞞在鼓裡了?”
舒望擡起手臂擦了擦眼睛,笑道:“那怎麼可能,主要是連我自己都忘了。”
經曆了上次的事,這些日子他平時上課非常認真的聽講,下了課之後之所沒事就會鑽圖書館裡看書,累了的話就去網上查資料,有時候還去學一些關于如何寫詞的知識。
以前每當他過生日,提前幾個星期就開始盼望了,今年破天荒把它忘記了,這還是第一次。
二人走進屋裡,柳溪看到顔君汐之後,瞬間眼睛明亮了起來,把手中的拐杖一扔,一條腿一蹦一蹦地來到她面前。
江聲見狀,趕忙跟上去,“哎呦姑奶奶你慢點啊!地上滑......”
她驚喜道:“汐汐你這身衣服好好看啊,小月同學這不得被你迷死?”
顔君汐紅着臉笑道:“還好,他比我想象的要鎮定一些。”
江聲見這一幕,眼神轉動,與柳溪打趣道:“怎麼,你也想穿,等你生日小爺我送你!”
柳溪白了他一眼,“你個死宅男死一邊去,我就是穿也不給你看......”
舒望看着眼前二人嬉戲打鬧這一幕,莫名感覺有些熟悉,王子然摟着他的肩膀,也感歎了一句:“隻有我情路艱辛啊......”
舒望笑了笑,沒有說話,看向顔君汐,對方此時也正在看他。外面雨已經停了,月明星稀,月色也更加溫柔了些,他突然想到了《與妻書》裡面的一句話,也正是他此刻的心境。
“常願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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