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你也想要?”
蘇令娴緊了緊手,白色長裙在這四面透風的水榭内,鼓起,又被她牢牢地控在了手邊,唇間吐出兩個字,卻誰也聽不出。
蘇令蠻策馬揚鞭,林木這人也不知是不是故意,幾乎強制着她出門,派了人一路跟随,卻連個鬥篷蓑衣都未備,隻任她一路冒雨疾馳,直接到了花街巷尾的一處深宅裡。
門把手上的銅獅子都褪了色,朱紅門斑駁一片,怎麼看,也不像是鐘辛諒心愛之人該居的地。
蘇令蠻卻知道,鐘辛諒一直秘密藏着的情人恰恰便在住這最不起眼的一處——十年前花家班名噪一時的名旦陸雪衣,男生女相,有傾城之色。
鐘辛諒這不太見得人的癖好,也唯獨她那個花街柳巷混慣了的阿爹,窺得了那麼一點蛛絲馬迹。
第43章風滿樓(十)
城南二十餘裡,是定州兵馬司的大本營所在,環水繞河,河對面便是突厥人馳騁的疆場。
但離奇的是,在獨孤信坐鎮定州的十餘年間,突厥一回都沒下過河劫過城,反倒是定州隔壁的奉天郡和長郡常年遭劫,便每每換了布防圖,亦還是不敵突厥騎兵彪悍。
久而久之,這獨孤大司衛在定州威望漸隆,人人以為他是定州的福星,是積年的老虎,才讓突厥人聞風喪膽不敢下河。
在定州百姓的心裡,這獨孤信簡直是可以與廟神關二爺媲美的存在。
此番楊廷以雷霆手段将獨孤信斃于劍下,若在兩日内不将兵馬司牢牢控制在手裡,怕是——
定州會亂。
他一路策馬揚鞭,率着數百精衛冒雨疾馳,花銷了不到半個時辰便到了兵馬司營外一裡的鐵帽林裡。
“郎君來了。”
有一郎君等候已久,蓑衣鬥笠将全身裹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一雙精湛的雙眸,聽得出年紀不大。
楊廷“籲”地扯住了缰繩,身後百名精衛同時拉馬,幾乎與楊廷同步止住了馬勢。
“郎君這禦下之術,某見一回便佩服一回。”那人恭敬揖首,贊歎連連。楊廷不為所動,伸手阻了:“這些無關緊要之事不必再提,你我的約定,我已辦成一半,還剩一半,拿出你的誠意。”
說着,從懷中掏出一塊帶血的殘布丢了過去。
大雨透過鐵帽林的縫隙淅淅瀝瀝落下,在這一抛一接的過程中,殘布上斑駁的血迹浸了水氤氲開來,仿佛在绛紫的袍上暈染出一朵驚心動魄的妖花。
“他……當真死了?”
楊廷輕輕“唔”了一聲。
那人怔立半晌,忽而張狂大笑:“好,郎君高義,那某便送先生一份大禮!”言罷,拇指與食指中曲,在口中打了個呼哨,一頭角鷹伸展着雙翅兜頭而下。
“阿紅!去!”他在角鷹腳下挂了一樣物什,雨簾朦胧間,隐約能看出是一塊方方正正的鐵牌,阿紅舒展雙翅在鐵帽林盤旋了一圈,“嗖”地一下便飛遠了。
“你這鷹,養得好。”楊廷看着天際一抹灰色,腳一打直接輕巧地轉了個馬身,打馬揚鞭:“再會!”
數百精衛同時跟了出去,沒有一絲贅餘動作。
那人攏了攏蓑衣,興緻來時張口便唱起一曲荒腔走闆來,聲音似哭似啼,混在雨中傳出老遠。
冒老二在兵馬司營地是出了名的兵油子。難得大司衛不在營地,他便與新來的錢來來換了班,換了新衣出門喝花酒,沒料到還未到西市便遇上了一場大雨,隻得自認晦氣地騎着馬往營地趕。
錢來來替他守門,正巧接着他,便乖順地遞了塊巾帕子去讓他擦擦臉上雨水,還未及冒老二擦幹淨,不遠處便傳來一陣重重的馬嘶長鳴之聲。
“莫不是大司衛回來了?”
錢來來的困惑在臉上還未散去,眼前便出現了十數縱列的彪悍戰馬,個個蓑衣鬥篷,馬蹄矯健。為首之人面目看不清,卻絕不是晨間出門的獨孤大司衛。
“爾等何來?”
錢來來經驗不足,冒老二覺出不對,這幫子人個個都是萬裡挑一的好手,此時趁雨奔襲,怎麼看都來者不善。他下意識便往軍屯後退了半步,将栅欄上的号角擒在了手裡,打算情況一不對,便奏響号角,跑了再說。
楊廷似有若無地瞥了他一眼,伸手一揮,一騎蓑衣便上前,從胸口掏出一塊倒三角的鐵疙瘩從栅欄縫隙中遞了過去。
錢來來不假思索接過,冒老二定睛一看,居然是獨孤大司衛從不離身的信物,半片虎符峥嵘着從鐵疙瘩掙出頭角。
“這……”
“我家郎君為大梁宰輔大郎楊廷,與大司衛一見如故,隻大司衛在太守府喝了個酩酊,今日怕是回不來,便囑咐我家郎君親跑一趟,有些邊防事宜要囑咐你家郎君。”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茶道師的煩惱+番外 憤怒值爆表[快穿] 帝國從第四天災開始 又雙叒叕上熱搜了+番外 我迷上了死對頭的信息素+番外 穿越七零,拯救炮灰大佬 福星高照:倒黴鬼在神界做福神 逼我嫁病秧子?我轉身撩京圈大佬 這個惡毒女配我當定了[快穿]+番外 D級公民 爹跳崖娘殉葬,這家沒我要完蛋 開局離婚當奶爸,征服文娛大世界 緣來是你,再見斯先生 拜托!讓我抽張好牌吧 前男友都在躺槍[快穿] 親親我呀+番外 七零傻婚甜如蜜 兒子他爹總分不清崽子物種[穿書]+番外 天災,重生回到末世初始 孤城異世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