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過……明年春天便回,可别食言……”她擡起手指,依依不舍地在他胸膛上輕輕劃着圈。
薛可蕊說得很輕,隻留一股氣流的聲音,馮駕知道,她快要哭了。連心尖都瞬間變得柔軟,他擡手握緊了她的柔荑,放置唇邊輕輕吻着。
“我保證提前回,若有違背……嗯……”
他想了想,幹脆利落地說道:“叫我馮駕日後生不出兒子。”
“呸呸呸!胡說什麼呢?”薛可蕊急了,掙脫出手來,死命捶他的胸口。
馮駕被她逗笑了,也不躲她粉拳的攻擊,反倒湊過身來胡亂将她擁進了懷裡:
“傻蕊兒,生不出兒子,可以生女兒啊。咱們生一個同你一樣漂亮的女兒,你們娘兒倆就像我的兩姑娘,駕天天給大姑娘當馬,給小姑娘當牛。”
“你……”
薛可蕊語遲,她莫名地紅了眼眶,難過到再也不能言語……
第一三七章金匙
翌日清晨,薛可蕊最後一次替馮駕穿戴明光铠。她緊了緊他腰間的活舌帶,給他帶好鐵胄,馮駕最後一次摟了摟她的腰,便再度離開家門。
薛可蕊沒有去送他,她怕自己忍不住要開口留住他。
她立在上房的門口,朝着馮駕離家的方向久久凝望。她将雙手放置在自己依舊平坦的小腹上,輕輕撫摸。薛可蕊在心底默默地安慰自己,待到明年春天,他還能趕得上陪她一起,迎接他們的第一個孩子……
馮駕躊躇滿懷地離開了涼州,他隻帶了魏從景這一名副将随他一道領軍南下。有魏從景這拼命三郎在,他有十二分的把握,可以迅速擊敗高淮昌與趙綦。這樣一來,他償還了他欠李家的債,從此以後便能與他的蕊兒一起,踏踏實實地守在涼州這一方小天地過日子了。
馮駕派出的探馬回報,馮予接了薛恒夫婦并薛戰,正加緊朝涼州趕。馮駕長舒了一口氣,這也是他為何能放心離開涼州的重要原因之一。
薛恒一家能順利離開餘杭,說明元帝對馮駕這門親事還沒有反感到無法接受的地步,不然馮予也沒法如此順利就将薛恒夫婦帶出餘杭了。
其實馮駕認為,他與薛可蕊的結合,唯一的錯處便是:薛可蕊是作為李霁俠遺孀的身份存在的。彼時寡婦再嫁并不驚世駭俗,隻是除了皇帝自己的女兒,作為皇家的媳婦,幾乎不可能有再度嫁人的機會。
眼下李氏皇族似乎縱容了馮駕迎娶康王世子嫔的行為,這讓馮駕禁不住對元帝及李家感恩戴德。李氏肯放薛可蕊,元帝肯承認他迎娶李霁俠的世子嫔,他便不惜再披戰袍,為李家,為元帝赴湯蹈火一回。
馮駕安慰薛可蕊:馮予回來了,他帶着你的父母兄弟回來涼州陪你。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裡,有你的家人相陪,蕊兒定然也不會孤獨的。
薛可蕊心内感歎:父母兄弟是為她那未能順利完成的親迎儀式才回涼州的,隻可惜他們回來了,馮駕又走了,那親迎,還是迎不成。
雖說補辦親迎泡了湯,但父母兄弟正在回涼州的路上,倒真是一樁好事,多多少少的确緩解了薛可蕊因馮駕離開帶來的苦悶心情。從此她便安安心心地呆在馮府養胎,除了每日燒香拜佛,替馮駕禱告禱告,便是望眼欲穿等自己父母兄弟的到來。
薛可蕊沒有告訴馮駕她已有了身孕一事,一來是那時陰差陽錯,她正好沒來得及告訴馮駕,馮駕便先告訴她他要回餘杭勤王,為了不給馮駕增添心理負擔,不讓他帶着後顧之憂上戰場,薛可蕊選擇了暫時隐瞞自己的孕事。
二來,薛可蕊其實也不能免俗,她對馮駕承諾的補辦親迎儀式,其實抱着挺大的希望,她不想以後外出還被人喚做薛三小姐。或許每一個閨閣姑娘心中都有一個粉色的夢,她們希望自己能在萬衆朝賀中出嫁,希望自己與夫君的愛情能得到親友的祝福,大衆的豔羨。
隻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籌措再周全,這珠胎已暗結,他又要上戰場。
薛可蕊想,她或許應該放棄讓馮駕再迎她一次的打算了,待他明年歸家,她已臨近分娩。孩子都有了,這些虛頭巴腦的儀式,怕是隻能就這樣算了吧……
便宜馮駕這老小子了!
薛可蕊在心底恨恨地想:好在從前六禮還走完了“五禮”,收到了他的聘禮,雖說都是些柴米油鹽,但好歹也算是份聘禮。不然她這個媳婦,還當真是白撿來的。
直到一次沐浴,懷香突然發現薛可蕊那本應平坦的小腹,沒有預兆地竟微微隆起!懷香驚呆了。
薛可蕊淡淡地說:“我與大人在一起也有好幾個月了,有了身孕,不是挺正常嗎?”
懷香目瞪口呆,過了許久才咽下一口唾沫,幽幽地問她:“可……可是……三小姐,咱們都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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