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務剛剛祭煉了一柄石斧,感覺自己在武夫丘上學的手藝還沒丢,這些日子又對宗鹽和白兔講述巴原上的各種事迹,也找到了當年那意氣風發的感覺。堂堂男兒在山野中遇到妖邪,還要一個姑娘家出手嗎,他掏出“寶劍”就殺了過去。前方的雨幕中沖來一群飄忽的虛影,就像一道道沒有腳的半透明人形,似是傳說中的伥鬼。少務此前并沒有見過伥鬼,隻是聽說過而已,這種東西是人被吞食橫死後的怨魂所化,通常在白日很難現形。此刻是中午,但空中雲層密布低垂,光線很暗,這些伥鬼能在雨中現形,說明實力已相當不弱。伥鬼不是能獨自存在的陰祟之物,它們往往成群出現,其背後必有操控其的兇物。伥鬼本就是半透明的虛影,大雨遮擋視線更是難以看清,而少務是以神識感應,先是用那把很醜的劍抖了一個很漂亮的劍花,然後劍氣縱橫、揮灑而出。伥鬼這種東西,普通人用尋常的兵器很難對付,就算一刀将之劈成兩半,它也會重新凝聚成形,并能撲到人身上消融其生氣,使人的感覺如堕冰窟,四肢麻痹意識漸漸模糊。然而少務的“寶劍”揮出,元神中隻聽見一陣陣的凄号,那些伥鬼被撕裂、竟在雨中消散,無法再重新凝聚成形。少務若虎入羊群,劍氣縱橫間那些伥鬼不得近身、竟被他斬了個七零八落。他自己也被大雨淋成了落湯雞模樣,仍潇灑揮劍不休,頗有幾分自得之色。宗鹽本想把少務給扯回來自己上,但見少務還能對付,也就手持神戟為其掠陣。偶爾有幾隻伥鬼沒有消散幹淨,或者想從劍網中逃走,便被宗鹽順手揮戟滅了。她見圍攻少務的伥鬼在什麼方向聚得多、少務恐難盡數擋住,也順手先滅掉幾隻,總之保證少務安全無虞。一柱香的功夫後,雨中飄來的伥鬼全部被斬滅,絕大部分都是少務的功勞。有宗鹽手持神戟掠陣,少數幾隻漏網之魚也沒逃掉,而兩人的衣服也都濕透了。白兔在旁邊看熱鬧,不斷拍爪叫道:“巴君威武!”少務終于斬滅了最後一隻伥鬼,很滿意地旋身揮出一劍,在身後激起漫天雨珠、宛如孔雀開屏。他渾身濕漉漉、按劍四顧,自覺這威武英姿、這勇猛氣勢,也不比國中幾位大将軍差嘛!宗鹽點頭贊道:“那些伥鬼以尋常的兵器很難斬滅,你手中的劍雖然醜了點,但是挺好用。”少務:“那是當然,此物可是神器劍胚,産自巴原武夫丘,為我師尊劍煞宗主親手開采。而我施展的是武夫丘的劍術,以神通法力凝煉劍氣,專克世間陰邪之物!”雨中劍斬陰邪,少務的感覺正酣暢淋漓,渾身濕透也不覺得冷,反而有點熱血沸騰的意思。不料宗鹽随機又澆了一盆冷水道:“你所學的劍術雖高明,但你并沒有練到家,尤其鬥技太差!也就是那些伥鬼并無鬥戰經驗,換成别人早把你打趴下了,你是很少與人動手吧?”少務倒也不生氣,讪笑着解釋道:“不是很少,而是從來就沒有,今日還是平生頭一遭!”少務有生以來,的确沒有過今日這般親自殺入敵群的經曆。他雖是劍煞的親傳弟子,還曾率領千軍萬馬征戰巴原,但都是坐鎮指揮。若是要主君親自沖陣殺敵,巴國将士的臉還往哪兒擱呀?宗鹽有些驚訝道:“原來是這樣啊,那你做的已經很不錯了……”話剛說到這裡,她的臉色就突然一變。少務還在那裡得意呢,元神中突然聽見了一聲嘶吼,意識瞬間一陣恍惚,差點沒站穩,随即就感覺身體一緊便飛起來了,如騰雲駕霧般橫着在密林中疾速穿行,原來是被宗鹽張臂夾在了腋下。那群伥鬼被斬滅,卻引來了操控它們的真正厲害的兇物,而宗鹽根本就沒有上前相鬥,直接夾起少務跑路了。她跑得比兔子還快,而白兔則主動跳進了宗鹽的包裹裡,還順手收起了少務落下的劍。少務知道是操控伥鬼的兇物來了,他本還想鬥上一鬥呢,不料宗鹽竟帶着他不戰而逃。這姑娘不是挺厲害嗎,還有神器在手,逃跑也不是她的風格呀?兩人身上都已經濕透了,而宗鹽的胳膊夾得很緊,令少務感覺都有些喘不過氣來。隔着濕透的衣服簡直就如肌膚相親,能感受到彼此的體溫,而且還貼得那麼緊!這樣合适嗎?看來這姑娘真沒把自己當男人啊!……少務有些發暈,甚至還有些胡思亂想。、你在幹什麼藏身在雲端的黃鶴也吃了一驚,他奉師尊之命暗中随行保護少務與宗鹽,當然已将周邊的情況都探查清楚,認為并沒有什麼威脅。白兔不慎驚動了深山中的兇物,那兇物驅使伥鬼來襲,少務和宗鹽自能搞定,不需要黃鶴多事。伥鬼被少務斬滅,更強大的兇物出現了,而黃鶴對這兇物的實力判斷得很清楚,少務肯定不是其對手,但還有宗鹽在呢!以宗鹽的本事又手持神戟,完全能對付得了,怎麼就跑路了呢,這也不是她的脾氣啊?這确實不是宗鹽的脾氣,假如沒有少務在,宗鹽就已經抄家夥上去幹了!但有少務在身邊,宗鹽就必須謹慎,她可不是黃鶴、能清楚地判斷出對方的實力,隻知來者很強大,自己雖然可以對付,但難免出現意外狀況,若鬥法波及到少務就不妙了。宗鹽首先考慮的不是怎麼降服兇物,而是保證少務的安全,這姑娘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心思還挺細緻,也不知什麼時候居然轉了性子。宗鹽當機立斷跑得是真快呀,迅速脫離了那兇物神識所及的範圍,對方再想追已經找不着影子了。其實白兔剛才已經摸到他們要去的村寨附近,隻是為了尋找出一條更合适開辟大道的路線,才又繞了很遠不慎驚動了兇物,此刻躲在包裹裡出聲指點宗鹽該怎麼跑。半個時辰之後,遠方的緩坡上已能望見村寨人煙。少務剛想開口讓宗鹽将他放下來,宗鹽便已經主動松開了手。她松手的動作很順暢,張開胳膊再伸手一撈,順勢讓少務雙腳站立便把他的腰給摟住了,似是怕他摔倒。少務咳嗽一聲道:“宗鹽姑娘,我沒事!”宗鹽松手,驚訝道:“你居然沒暈過去?”少務:“慚愧,慚愧!本來是該暈的,但我恰好有寶物護身,是師尊所賜、當年武夫丘祖師親手祭煉的劍符,佩之可護持心神。”那兇物發出的可不是普通的嘶吼,其神通可沖擊元神、奪人心魄,就算少務的修為不錯、不會被其所控,但也會當場暈厥。可是少務當時僅僅是意識有瞬間的恍惚、腿一軟差點沒摔倒,随即便恢複了清醒,因為師尊所賜的那枚劍符他一直就随身佩戴。可是宗鹽不知道啊,她看少務身子發軟向後仰倒,也知那兇物的攻擊厲害,便以為少務已經暈過去了,所以趕緊夾着他就跑。不料這一路上少務其實都是清醒的,這好像就有點尴尬了。宗鹽有些不自然地說道:“哦,我就說嘛,不愧是巴君,随身帶的寶貝真多!……前面就要到地方了,我本打算把你放下喚醒。你要見人的時候不能失了儀容,那會有損巴君的身份。既然你已經醒了,那就收拾收拾趕緊過去吧。”少務:“姑娘有心了,考慮得還真周到。”宗鹽:“就像你說的,善體事理而已!你想事情可比我周到多了,我陪着你也沒有白走這一路,當然也學會了不少。”他們要到達的村寨屬于一個不大的部族,在附近還有好幾個村寨,但以這個村寨的規模最大。這裡地處陰山山脈與賀蘭山山脈的交界處,假如是從陰山那邊過來,原本是有路的,但宗鹽和少務是從賀蘭山那邊過來的,道路尚待打通。貴客遠來,族長率衆恭謹迎接。他們此前雖然沒有見過少務和宗鹽,但也絕對不會認錯人,消息早就聽伯益和巫讴說過了。少務的身上雖是濕的,但行止間已經恢複了平日的氣度,一看就是久居上位之人,别人想模仿都模仿不來;至于宗鹽就更不必說了,甚至不必驗看她手中那支神器長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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