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天借給我的手帕”
聞逝川打斷道:“不用還,扔了吧。”
他頭發還沒去理,風吹過有些亂。大半個月來緊趕慢趕地拍完剩下的内容,披星戴月,熬得全劇組的人都要升仙了,頭發早就顧不上了。他嘴巴裡叼着煙,随手抓起頭發,從兜裡掏了橡皮筋要紮起來,不知怎麼的,撐開皮筋的時候手下失了輕重,塑料皮筋“啪”一下繃斷了。
付行雲手揣在兜裡,緊緊捏着那塊手帕,隻覺得自己自讨沒趣。正要回頭走的時候,覺得臉頰上突然一下刺痛,他“嘶”地倒抽一口氣。
聞逝川手上斷掉的皮筋彈到他臉上了。
付行雲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疼。他擡手摸了摸臉上,聞逝川站起來,眉頭微皺,付行雲自己看不到,但聞逝川看到,他白皙的臉上有道突兀的紅痕。
聞逝川擡起手,像是要碰他的臉。付行雲條件反射地一下拍開他的手,清脆的“啪”一聲,一時間流動的空氣都凝固了起來。
“抱歉。”聞逝川沉聲說。
付行雲将一瞬間的慌亂和刺痛都藏了起來,重新戴上墨鏡,冷冷地丢下一句“沒關系”,轉身走了。
一事不順,事事不順。
在舊情人這裡碰了壁,劇組裡也不順心。陳忻明明已經殺青了,但導演給他的戲份加了又加。這麼加下去都要變成雙男主了,付行雲刻薄地想到。
天上掉下來個大餡餅,如果陳忻是個安分吃餅的也就罷了,偏偏他就是不安分,得了志就得全天下的人捧着他。好像生怕有命賺沒命花一樣,他是下個月就要死了嗎,付行雲又想到。
有時候他都認為自己過于刻薄了,但看着陳忻作起來,他又覺得再刻薄也不為過。
明明陳忻演的是主角少年時期,意味着他和付行雲是沒有對手戲的,但導演硬是加了一段。這段的劇情是付行雲作為男主,幡然醒悟自己對女主角的愛,追妻火葬場,導演硬是讓他在内心和少年時期的自己對話一番,美其名曰“不忘初心”。
就他媽離譜。
付行雲知道現在陳忻風頭正盛,他說什麼都不好使,隻能硬着頭皮演了。結束打闆之後,陳忻還笑嘻嘻地謝付行雲,謝他“悉心指導”。
付行雲忍着心頭火起,笑着說:“沒有,小陳你才辛苦了,劇本上原本才那麼點兒戲,二話不說加演了這麼多,太敬業了,後生可畏。”
說完,也顧不上陳忻臉色難看、場面尴尬,徑自走了。
小江跟在他旁邊,小聲對他說:“雲哥,帥啊。”
付行雲從鼻子裡哼了哼,說:“還行吧。”
即便他皮嫩膚白,臉上的那道紅痕維持了兩天也就消了,再過一段時間,電視劇有驚無險順利殺青,他啟程離開影視城,也就沒再見過聞逝川了。
付行雲從荒郊野嶺匆匆回到a市市區,行李讓小江拿回公寓,他自己開車徑直朝孟清家裡去。
車開在高速上,時近黃昏,下班高峰期,高速都變了龜速,磨着付行雲一點一點慢慢開。他嫌電台和音樂都太吵,全關了,車裡靜悄悄。城市的燈光接替陽光,漸次亮起,往前看去,高速路好像永遠沒有盡頭。
付行雲靜下心來開始想。
六年前,他二十二歲,和聞逝川分别,來到a市。他也不是一下子就紅了,前面熬了一段寂寂無名的歲月,沒有經濟來源,咬着牙,就憑借着那股一心想紅的勁兒,當群演跑龍套酒吧唱歌,後來是遇到了孟清,在孟清的操作包裝扶持下,他拍了個廣告進入大衆視野,然後開始拍電視劇,一炮而紅。
這麼多年來,孟清成立了工作室,但親自帶的藝人,隻有他一個,他們倆關系不一般的傳聞多如牛毛。
現在孟清撒手不管了,付行雲奈何不了他,但總得為自己争取一下。
去孟清家的路付行雲很熟,他在同一小區也購置了房産。付行雲一路把車開進地下車庫停好,直接摁了孟清家所在的三十樓,果然如他所料,門鈴摁了又摁都沒人搭理,但他肯定在。
付行雲氣急敗壞,當紅明星的架子全扔了,白色t恤的袖子卷到肩膀露出手臂,叉着腰想了想,掏出手機給孟清發消息。
“我知道你在家,開門,我們談談,你要是不開門,我就等到明天,明天不開門我就等到後天。”
付行雲隔一分鐘發一次,連着發了二十分鐘,門總算開了。
作者有話說:
好像真的有點刻薄
第5章玫瑰花
付行雲第一次見孟清的時候就覺得很驚豔,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隻是他的一切光芒都在漸漸消失,就像一張逐漸褪色的老照片。現在出現在付行雲面前的孟清,已經完全褪去色彩了,隻剩黑和白。黑如點漆的是眼珠和頭發,蒼白得像紙的是皮膚,他手腕細伶伶的,好像一折就會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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