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為什麼不想辦法逃呢?難道呆在這裡等死。”這裡連最下等的窯子都不如,她們會被一個個的折磨死掉的。“怎麼逃,你不也被抓回來了嗎?要不是老淫婦臨時被叫走了,你還不得被打脫一層皮。”逃?我逃跑?難怪那個灰衣僧一直不停的追趕我,看來他把我當成從這裡逃出去的人了。天大的誤會,我一定要說清楚。“這兒的管事呢?我有話跟他說。”眼看天色漸晚,再不說就來不及了。“他們都是西秦人,根本就聽不懂你的話,就是說了也沒人理你。你也别想着逃跑了,外面全是迷魂花,吸上一點就渾身無力,每次逃跑的人都被拖回來打個半死。”迷魂花,我腦海裡浮現出那朵嬌美的蘭花,越美麗越毒,沒想到問題居然出在那些花草身上。“老淫婦是中土人,而且會說蕃話。”“她會說又怎樣,她那麼毒辣,才不會幫你呢。你就别想那麼多了,不要再給自己惹麻煩,也别給我們惹麻煩了。你一跑,你原先住的那個屋子的人全都被打了個半死。”一個一直躺在地上的女孩(地上鋪了些枯草和破爛的毛毯)氣若遊絲的說。我這時才注意到,她的腿彎曲的厲害,走近一瞧,大腿上的傷口已經爛了,幸而現在天涼,否則肯定散發出一陣陣的惡臭。就是這樣,屋裡的氣味也極其難聞,跟重工業污染區上方的空氣一樣嗆人。這個女孩腿上已經生了壞疰,如果想阻止細菌進一步感染的話就必須馬上進行截肢手術,隻是在這裡,她恐怕隻能等死。“我”一個人逃了,就毒打全屋的人,這招株連法用得可真夠絕的。不管怎樣,等她們口中的“老淫婦”回來了,我一定要說清楚我隻是不小心誤闖進來的。“你的臉還痛不痛。”一個年齡看上去稍微大點兒(最多也就十八九歲)的女孩關切的指了指我的臉。她一說,我才意識到我的左臉已經腫得老高,火辣辣的疼。死灰衣人,你給我記好了,以後最好别讓我撞上你,否則我不把你打得滿地找牙就不叫司嘉洛。趕快想辦法消消腫,不然臉一準腫成加菲貓。“有水嗎?”剛才跑的那麼厲害,我一定形色狼狽。臉要趕緊消腫,頭發也要重新梳好,幸好衣服沒破,看上去不會十分不堪。選修過心理學的我很清楚,你的形象與你所說的話的可信程度成正比。風度翩翩的白馬王子和蓬頭垢面的乞丐同時對你說遇見了神仙,你會覺得前者是在說一次奇緣,後者則是滿口胡言。尤其對第一次照面的人來說,你的個人形象幾乎直接決定了他(她)是否會相信你所說的話。“你現在還有心情打扮,我保證過不了幾天你連臉都懶得洗。”她歎了口氣,幫我抓着小銅鏡。我在側頭編着自己的辮子,沒有卓瑪幫忙,我根本無法好好打理我的頭發。臉上敷的濕毛巾滴滴答答的落着水。好,現在要做的就是養精蓄銳,等她們口中的“老淫婦”出現。希望能說服她相信我說的話,放我離開,否則就抓她當人質逃出去。一個五十歲上下戴着朵紅花的婦人走了進來,她臉上塗的仿佛要馬上登台唱京劇,身形明明壯實的根鐵塔一樣,還偏偏一扭一扭的做出身段來。屋裡的女孩都低下了頭,眼裡流動着難以掩藏的厭惡和恐懼,小绫子更是吓得瑟瑟發抖。看來她就是“老淫婦”了,決定我今天能否順利出去的關鍵人物。小姑娘們果然眼睛雪亮,一針見血的點明了她的特征,确實是标準的老鸨造型。見我正在梳頭,她一聲長長的媚笑,“這就對了,沒事跑什麼,閑下來好好打扮打扮讨佛爺們歡欣才是真的。”“媽媽,我有話跟你說。”真惡!我又不是做那行的,居然也叫她媽媽,心裡真的很不舒服。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叫一聲又不會多長兩斤肥肉。選對稱呼了,豔麗老婦果然眉開眼笑。“乖女兒,有什麼話就說吧。”屋裡的少女全都斜睨我,目光中是毫不掩飾的鄙夷。“我不是你的人,我隻是個香客,誤打誤撞才到了你這裡,希望媽媽能夠通融一下,放我離開。”所有人臉上都露出了狐疑的神情。老婦突然笑了。“小姑娘還真是愛說笑,你當然不是我十三娘的人,你是佛爺的人嘛。你今天撞大運了,咱們國師爺要親自給你傳法。““不要啊,那個國師爺的屋子進得去就出不來了,阿芬姐就是死在裡頭的。”小淩子突然尖叫起來。“鬼喊鬼叫什麼,國師爺親自傳法是你們莫大的榮幸,阿芬那個小蹄子是沒福份。”老婦嘴上雖這麼說,可臉色還是有點不自然。看來,這個國師爺不是一般二般的變态,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個阿芬的死狀及其恐怖,因為所有人聽到阿芬這個名字時都是一副想吐的表情。分特!别人穿越遇高僧,高僧必定會為他(她)指點迷津,順便告訴他(她)會取得時間和方法。我好了,居然碰上個bt淫蟲。這世道,也太那個了吧。“你真不是這裡的人?”老婦上下打量我。“當然不是,我隻是路過。”事情好像有了一線轉機。“好!這最好不過。佛爺前兩天還剛抱怨過沒鮮貨嘗,你是個生雛兒最好不過。”一桶涼水蓋頭澆下,擺明了就算知道我不是他們要抓的逃走的姑娘,他們也不會放過我。本來這裡的女孩都是拐騙來的,我這種蠢貨自己送上門,不費他們丁點兒力氣,有農夫等撞暈在樹樁上的兔子醒後放回森林的道理嗎?何況他們是一群窮兇極惡的野獸。“媽媽不願意放我走?即使我告訴你我是卓嘎王爺的客人。”情非得以,我隻好搬出胡狼這張護身符,希望他的面子夠大,“媽媽你也清楚,西秦的廟宇是不允許中土人來進香的,但我卻進來了。因為卓嘎王爺親自向國師爺說的情,所以現在我是國師的貴客,而不是禁脔。”“貴客?床上的貴客還差不多。老娘沒功夫和你胡攪蠻纏。你、你、你、還有你都跟我來。”老婦不耐煩的揮揮手,她的手下開始拽人,屋裡一片哭喊聲。“我再說一遍,我是司嘉洛,王爺的客人。你放還是不放。”“你就是公主,今天也休想從這兒出去。”趁老婦愣神的功夫,我一個旋風踢将她踢了個踉跄,順勢抓住她的衣襟。她體型雖然粗壯,幸而個子不算高大,我順利的将手卡在了她皮膚松弛下垂的脖子上。“告訴他們統統不許動,否則我掐死你。”我惡狠狠的出語威脅,把她擋在我前面充當盾牌。“别動,别動。”她慌亂的揮着手,但那些人全都迅速圍上來。玩我,死妖婦!我屈膝,膝蓋狠狠的撞向她的腘窩,疼得她身體彎的像隻蝦米。我大力拖住她的脖子,将頭硬生生的向後拽,抵在她喉嚨上的手縮緊,厲聲警告:“死老太婆,别跟我耍花槍,立刻用西秦語告訴他們向後退,他們要再亂動一步,我掐死你。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不許耍滑頭。掐死你可比捏死隻螞蟻簡單多了。老太婆因為恐懼而顫抖,脖子上的肥肉也跟着抖動起來。我不由得心生厭惡,手上的力道又增加幾分,已經可以聽到她喉骨咯咯作響的聲音。空氣中有一種詭異的靜谧,那些西秦僧侶都死死盯着我,眼裡閃爍着嗜血的殘暴。我威脅性的加大手勁,老太婆眼睛瞪得圓圓的,跟漂在池塘水面上的死魚一樣,淚水已經被逼出來了。窒息的感覺迫使她立刻又向那些僧侶艱難的吼叫,包圍圈向後退去,可惜他們似乎并沒有就此放過我的打算。我冷笑着拖着我的人體盾牌向外走去。此刻我才發現這間院落極大,有很多像我剛剛呆過的屋子一樣的灰色的建築,裡面不時傳出少女的哭喊聲。院落裡有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的僧侶,估計是這裡的守衛。看見我們,他們想圍上來,這次不用我提示,老妖婦立刻沖他們大聲叫嚷。圍上來的人群,停住了腳步,堵住了院門口。我不敢跟他們距離靠的太近,雙手全都用來控制人質的脖子了,近身搏鬥,我鐵定隻有挨打被俘的份。對峙中,有僧侶跑了出去。不能再拖下去了。等他們的援兵一到,我更加沒有脫身的希望。“不想死的話,叫他們讓開路,否則黃泉路上我拖着你走。”老妪又大聲叫嚷,聲音裡的哭腔竟有幾分乞憐的味道。我心頭一動,看來我高估了我人質的價值,她的地位沒我想象中的高。想想也是,日本的一個少将都可以罵起汪精衛來跟罵兒子一樣,她這種為虎作伥的敗類充其量也就是一條老母狗。也許是害怕他們的翻譯(從少女口中我得知,紅花老妪是這裡唯一掌握西秦和中土兩種語言的人)死了,一時半夥找不到同樣的“人才”,院門前的僧侶讓出了一條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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