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撞上的一瞬間,我轉頭看沈沛霖發現他很冷靜隻是皺了皺眉,按了雙閃解開安全帶說:“我下去看看,你也下車,洗月,到旁邊等,安全些。”
我下了車沒聽沈沛霖的指示,外面很冷,我很郁悶拉緊大衣管自己往後備箱走。我想找事故警示牌提醒後面來車以防二次追尾。
我打開後備箱拿出事故警示牌,繼續快步往後走,走了差不多五六十米擺放好。
擺好警示牌往回走的時候,我發現有兩個人站在我們車後備箱旁邊,一個肯定是沈沛霖,他關上了後備箱,一個應該是越野車的車主。讓我奇怪的是他們站一起的樣子不像是在解決事故,好像隻是在等我走回去。我以為沈沛霖要幫忙,于是加快了腳步,幾乎是小跑。
而當我越走越近,迷霧裡慢慢清晰了兩人的模樣,我看到了沈沛霖和白存殊。
☆、第六十五章
人到底有沒有靈魂?
這個問題我媽去世的時候,我就想過,沒想明白沒有答案。
白存殊的外公躺在床上閉着眼睛一動不動,他站在床邊低頭看他外公也是一動不動,而他的外婆坐在床邊低着頭,緊緊捏着一塊帕子看上去很傷心。這個房間很大,床正對着偌大的落地窗,灰綠色的厚窗簾如山牆垂至地面;屋裡帶着書房和一間起居室,這兩間房的門都開着,據說人死了後,靈魂會在房間裡遊蕩,開着門不要擋着他。
在床的周圍已經站了不少人,都是親戚朋友,他們把死亡和傷心團團圍住,突兀做出一種抱團取暖的姿态。房間裡開着暖黃的燈,影影綽綽,這種光線讓我的視線變得很差,仿佛看不清東西,屋裡的味道也不好聞,隐約有種潮濕腐朽的味道。來的人比我想象的多很多,不過也是,江家好面子,我以前聽說江荷愛舉辦宴會就想她是因為有江家的基因。
我進門後就靠着牆角站着不願意上前,沈沛霖沒有勉強我,他獨自走上前慰問。他輕巧地擠進人和人的縫隙裡,就這麼自然進入了死亡氛圍結界裡。有時候,我很佩服沈沛霖,他很有自己的脾氣,但又極其包容甚至于謙卑,所以無論什麼環境情況,他都坦然面對。
這個房間裡,沒有什麼人認識沈沛霖,江家老太太發現有人靠近,擡起頭看到這個年輕男人也有一時的晃神露出茫然不解的神态,沈沛霖則彎下腰向她介紹了自己。
白存殊看到了沈沛霖,他撥開面前的兩人走過去,目光卻在尋找我。當他看到我站在牆角,讀出了我的抵觸,他面無表情轉回了頭擡手拍了拍沈沛霖的肩膀,也彎身和他外婆說了什麼。
江家老太太從椅子上站起來,她扶着沈沛霖的手和他握手,她的臉徐徐轉過來看向我,她仿佛能感應,就這麼精準捕捉到我站的位置。緊接着所有人看向了我。
我依舊沒動,直到沈沛霖過來摟住我的肩,我才肯往前邁步走到江老太太面前。後來這副情景,被周圍的人描述成我是為江老先生的死感到很難過。
江老太太緊緊握住我的手,她顫聲說:“謝謝你,洗月,有心了。你們有心了。”她再次看向沈沛霖。
“您節哀順變。”我憋出一句話。上一次見到江家老太太是在季彥的畫展上,她當時仿佛已經完全不記得我了,此刻她的眼神很真實,我知道她一直記得我,隻是不願和我相認。她的眼睛裡有淺淺的淚花,她的優雅像暴雨後的嬌花,即便堅強也是疲憊不堪。
“好孩子。”江老太太撫摸着我的手,忍不住潸然淚下。
大家見江老太太哭都來安慰,我不着痕迹抽回手退到一邊。人堆裡,白存殊的目光總是落在我的臉上,可當我看向他的時候,他從來沒有在看我。
我和沈沛霖待了半刻鐘,在他們開始讨論葬禮的時候告辭離開。白存殊送我們到樓梯口,禮貌客套道了謝,謝我們來送了他的外公一程。沈沛霖應酬着這些話,我企圖從白存殊臉上找尋悲傷和讓我僵硬情緒軟化的突破口,但沒有。白存殊的目光隻是看着沈沛霖,沒有半分看向我。
我們走到停車場,因為光線太暗,我被樹枝絆了一跤撲倒在地上。撲倒的瞬間我想起小時候,有錯覺自己不曾真正長大。因為走路會摔倒,隻有小孩子。
沈沛霖震驚回頭看我,在他愣神的時候,我已經爬起來拍拍手和膝蓋。
“有沒有摔到哪裡?”沈沛霖問我。
我搖搖頭說沒事,他伸手表示要牽着我。我把手遞過去,他的手心溫暖有力。
我跟着沈沛霖走了幾步,鼓起勇氣問他:“沛霖,我和存殊哥真的有談的必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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