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走出這條街,馬車便停了。外頭韓景言的聲音在吩咐後面的車夫,“把東西送過去,跟老太太說一聲,我帶姑娘去街上逛逛,姑娘都被關了多久了?從十五那日就沒有再出來,瞧着都有點傻了!”
秦蓁愣了一下,跟着她坐車的紅羅噗嗤一聲,忍不住笑出聲來。秦蓁朝她瞪了一眼,她越發笑得喘不過氣來,朝車邊爬去,掀開簾子,韓景言鑽了進來,先跟紅羅打個招呼,“你家姑娘倒是偏愛你,每次出門都帶你出來。”
紅羅忙擺手道,“小公爺在姑娘和奴婢跟前開這樣的玩笑倒沒什麼,可别當着海榴姐姐她們說,回頭又埋怨姑娘偏心。”
“呵,爺不過開個玩笑,她們還當真了?敢當真,回頭我給她們尋個醜郎君去。”
“那也得我同意!”秦蓁沒好氣地朝韓景言白了一眼,“哥哥真是的,别人欺負我也就罷了,你偏偏還跟着一道兒欺負我。”
她一說,别過身去。韓景言聽她聲音來了氣性,忙趴過去瞧她的眼睛,見眼圈兒都紅了,不由得怒了,“是誰欺負你了?跟哥哥說,哪個王八羔子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欺負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你就隻會在我跟前說這些狠話!”秦蓁一想起那日被林深那瞎了狗眼的把她和京城裡的頭牌們比,她就氣得想哭。
為何拿她與頭牌相提并論,彼此心知肚明。不過是因為當年那件事,可那又如何?她從不曾後悔過。
她長這麼大,還從沒受過這種氣,退婚什麼的,她不甚在意,她也從來不覺得倚紅樓賣笑是一件多麼羞恥的事,這世道留給弱女子走的路本就不寬,那些女子們本就可憐,她也沒有瞧不起人的意思。
她氣就氣在,這婚事本就不是她要的,當年那事本就是她願意的,林深有什麼資格說她?林家在這件婚事上,得到的好處還不夠多嗎?
隻能說林家心裡完全沒有數!
還沒等她開口,紅羅就叽裡呱啦地把當日的事說了一大通,氣呼呼地道,“說什麼咱們姑娘生得漂亮又怎麼地,京城裡那些紅透了半邊天的頭牌難道不漂亮嗎?要圖漂亮拿了錢贖個頭牌回去,不比娶咱們姑娘強?娶妻娶賢,要娶就該娶咱們府上二姑娘那樣兒的……”
“停車!”韓景言都要氣炸了,他一跺腳,馬車猛地停了下來,秦蓁與他面對面地坐着,沒防備,整個人就朝他懷裡沖了過來。韓景言忙伸開雙臂摟住她,待馬車停穩了,将她妥善放好。
紅羅就沒這麼運氣好了,好在她抓住了車壁,整個人被甩出去,頭撞在了車壁上,差點沒撞傻,人都懵了。
秦蓁緩過勁來,狠狠瞪了韓景言一眼,“你幹嘛?”
“你說幹嘛?我要下車,林深是吧?我今日定要叫他直着出來,橫着回去!”
“你要打他我沒意見,你把他打死我也不反對。但是,然後呢?廣恩伯領着他到鎮遠侯府門前跪着道歉,再找舅舅說好話,這樁婚事依然照舊。我們還什麼都不能說,要提出解除婚約,指不定京城裡的人怎麼說我。這幾年,說我壞話的還少嗎?”
秦蓁美得明豔,她性格又孤傲,與京城裡的貴女們格格不入,她既不需要天天兒上街去搜羅那些想買又未必買得起的好貨,又不必費勁心思地去結交一些攀不上的階層,好為自己将來的婚事做個鋪墊。
她就像一個活在雲端的神仙姑娘,有着最驕人的容貌,有着不凡的氣質,有着尊貴的出身,有成國公府這樣的大靠山,又有韓景言這樣處處維護她,睚眦必報的好哥哥,吃穿用度精緻得無人能及,哪個姑娘家不羨慕嫉妒呢?
還有誰願意隻降身份與她相好,甘心做她的陪襯呢?
既然比不過,那就可勁兒地诋毀。秦蓁做的每一件事都有人評頭論足,偏偏她還不在意,依舊是我行我素,活得如同六月天裡的驕陽一般,生生地用自己的跋扈不羁戳那些嫉妒她的人的心窩子。
“還有誰在說你壞話?你怎地不告訴我?看我不撕爛她的嘴。你看我是那種不打女人的男人嗎?”韓景言活動了一下手腕,好似說秦蓁壞話的人就在眼前,此刻他就能動手一般。
秦蓁不理他,韓景言隻好又哄着,“那你說該怎麼辦?”他突然想到了什麼,覺得害怕,“不是,妹妹,難不成你看上林深那蠢貨了?你别吓哥哥啊,這混蛋不能要!”
“誰看上他了?他瞧着比你還蠢呢!”
“你,你敢說我蠢?好啊,我看你是想上天了不是?”
“你敢說我看上他,你不蠢,難道我蠢啊?”
“好,我蠢,是我蠢,隻要你不看上他,什麼都好說。”韓景言松了一口氣,他雙肘架在雙膝上,俯下身子,将臉送到秦蓁的面前,哄道,“那你告訴哥哥,你想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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