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如秦蓁想象中的,範翼遙跪在祠堂裡面,而是跪在外面,此時的他已經歪倒在地上了。秦蓁忙上前去,一探他的額頭,燙得吓人。秦蓁一下子就吓懵了,韓景言忙喊了小厮将範翼遙一起擡到他的院子裡去。
海榴心眼兒多,問了守祠堂的人才明白,範翼遙跪在祠堂裡已有三天三夜了,連水都沒人給他喝一口。
秦蓁親自給他喂了誰,範翼遙就跟那打不死的小強一樣,很快就醒了過來,撲入他眼簾的是個女孩兒的臉,她一臉焦急,眼圈兒都是紅的,眼中心疼的淚水滾來滾去,這一刻,範翼遙就如同在那地獄裡煎熬得太久了的人,終于看到了漆黑的夜空裡,有一顆指引他前進方向的星星,他隻覺得自己的人生總算是出現了一抹亮光。
韓景言請來了大夫,給範翼遙診脈開藥,秦蓁叫人去範家的廚房給他端來了粥,喝了粥,又喝了藥後,範翼遙睡過去了。秦蓁卻坐在屋子裡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她的奶嬷嬷打聽到了消息,範家大爺是邱氏揣在肚子裡嫁到範家來的,範家的下人們都知道,範家大爺不是範大人的骨肉,而是邱氏跟别人懷上的。
“可即便這樣,他也是邱太太肚子裡爬出來的呀。”秦蓁平日裡聽府裡的人嚼舌根嚼習慣了,有些口無遮攔。王嬷嬷頓時吓得要捂住她的嘴,“小祖宗,這話在外頭可說不得。姑娘還沒出閣呢,哪能說這樣的胡話?”
秦蓁回到邱氏的屋子裡時,喬家太太正當着所有賓客的面在數落範翼遙的不是,“……你們是沒有看到範家大爺那股子狠勁,我聽說,那模樣兒像是要吃人一樣,我家敬業吓得如今都還在怕,每天晚上都做噩夢。我也是沒辦法,還請邱太太管一管呢。”
“是啊,範大人不好管,到底是隔了一層,怕人說閑話,邱太太是嫡親的生母,還是要管一管的。”
秦蓁是個直性子,也不管什麼話說得什麼話說不得,進來就問,“你們是再說範家大爺嗎?我覺得他挺好的,學堂裡他的書讀得最好,做的文章也最好。誰家的公子比得上?我覺得你們就是羨慕嫉妒恨。”
大舅母朝她招招手,“蓁蓁過來,太太們說話,不能随便插嘴!”
“是啊,是啊,姑娘年紀小,不懂事,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大舅母卻冷笑一聲,“什麼童言無忌,你們這些人誰身邊沒有孩子?翼遙那孩子才多大一點,這麼多年,幾乎都要被你們口水淹死了。放他一馬,不行嗎?”
大舅母說完,别有所指地看着邱氏,“到底是你肚子裡爬出來的呢,虧不虧心啊?”
秦蓁派人打聽範翼遙的事,到底沒有瞞過大舅母,再加上韓景言和秦蓁在範翼遙院子裡的事,也沒有瞞過她,是以大舅母這才出面仗義執言。邱氏卻冷冷一笑,“到底是我肚子裡爬出來的,我做什麼也都是為了他好。”
那一刻,秦蓁特别讨厭邱氏,她出門的時候,範家二爺範宗佑上前讨好她,她朝他啐了一口,“跟你娘一個德行,惡心得很!”
範宗佑被她罵得愣住了。
春日裡,大同府的少年少女們都出城玩去。那一天,幾乎從來不怎麼在人多的地方露面的範翼遙居然也出來了,他獨自一個人騎着一匹老馬,慢慢地踱在後面,範家的另外兩個少年,騎着駿馬,與城裡其他官家富戶的公子們一起在官道上狂奔。
為首的正是韓家的公子姑娘們,秦蓁聽說範翼遙來了,便在路邊等他。待他靠近的時候,秦蓁眉眼笑開了,催着馬兒朝他跑去,喊道,“翼遙!”
少年擡起頭來,那日的陽光是那麼明媚耀眼,少年的眼睛也亮得好似裡面藏了兩個小太陽,以至于,秦蓁并沒有看到,範翼遙眼中那陡然閃現的一抹光芒,一閃即逝。
就在秦蓁跑過去的時候,秦蓁的馬兒突然前腿朝地上一跪,秦蓁不由自主地朝地上倒了下去。跟在她後面的韓景言幾乎要吓懵了。就在這一瞬間,範翼遙從馬上翻了下來,他墊在了秦蓁的身下,一隻手摟着秦蓁,另外一隻手被受驚的馬踏了一蹄子。
秦蓁吓哭在他的懷裡了,範翼遙躺在地上,胳膊骨裂,疼得他直冒冷汗,隻另外一隻摟着她的手緊緊地,一直沒有松開。
自那日,大舅母在範家說了那一番話後,邱氏在大同府便飽受人诟病。一個母親,虐待自己親生的兒子,這話傳出去的确不好聽。如果當初覺得這孩子是累贅,便不要懷他,畢竟孩子是無辜的。
邱氏除了每日裡不再搭理範翼遙,别的都還好,沒有再罰他,也沒有再不給他飯吃,動辄罰餓。每季兩套衣服也不再苛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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