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喬偏頭看了一眼柱子哥,張嘴無聲地說道,"放心。"
見柱子哥點頭,才和秦孝儒以及那名拿着手術包的内侍,跟着尖臉内侍進了一暖烘烘的房間。
三人又等了會兒,才有一手執拂塵的老年太監出來,盯着林喬看了一會兒,才讓他們進去。
看着架勢,莫非是皇帝老兒病了?
林喬心髒"砰砰"亂跳,他還沒見過真的、活的皇帝呢!而且這皇帝到底怎麼了?怎麼找上他這個無名小卒了?難道禦醫都不管用了嗎?這要是出了什麼差錯,柱子哥可要怎麼辦啊?
那老年太監用尖細的聲音囑咐道,"不要擡頭,問你,才許說話。"
說完,用手将林喬的腦袋往下按了又按,直按得他的頭快到膝蓋部位了才松手。
進了裡間,隻見一大張床,床邊一凳子上坐着一人,這人身後站着幾人,地上還跪趴着幾人。
林喬頭低得太厲害,隻能根據這幾人的腳、鞋子、衣擺和身形判斷這些人都是男子,地上跪着的應該是禦醫。
這時,床邊一清朗聲音說道,"你就是秦郎中說的林喬?"
"是。"尼瑪!頭都快低到地上去了,再不直起來,肯怕要駝背了。
"過來給皇兄把脈。"又是那道聲音。
"晟親王,萬萬不可,這人如此年輕,能有何本事?"一蒼老聲音說道。
"人不可貌相,這人是怎樣的人,郭太師應該早已知曉。"另一男聲說道。
"秦尚書……"那蒼老聲音還要說話。
清朗聲音阻止道,"後日淩晨就是正旦大朝會,契丹、高麗、黨項、于阗、回纥等地的使者均會前來獻禮,這幾日,京城已是謠言紛紛,皇兄再不出席,是要如賢王的意,坐實那些謠言嗎?"
這下再無人出言阻止了。那清朗聲音再次示意林喬上前給皇帝把脈。
等走近後,林喬這才看到床上躺着一三十餘歲的清瘦男人。
這就是文帝啊!原來長這個樣子。倒不醜,就是臉和眼下青黑,嘴唇紫黑,一看就是中毒,整個人已是死氣沉沉,不用把脈,林喬也知他時日不多了。
見林喬不動,那清朗聲音又問道,"為何不把脈?"
林喬小聲回答,"小的有話想和秦大人說。"
"沒規矩……"那蒼老聲音呵斥道。
清朗聲音制止蒼老聲音,問林喬,"哪位秦大人?"
"秦孝儒秦大人。"這屋裡還有好幾位秦大人嗎?
對了,剛才有聽到那蒼老聲音說"秦尚書",看來,秦孝儒的爹也在。
清朗聲音說道,"去吧!"
這人一開口,其餘人都不敢反駁,隻怕這人就是那蒼老聲音口中的什麼親王了。
林喬倒退着走了幾步,退到秦孝儒身邊才附耳低聲說道,"秦大人,還記得我在大名府為李大人治療嗎?"
見秦孝儒點頭,他又說道,"要想救皇上,你們都得出去。"
當初給李大人療傷,為了不暴露異能,林喬就讓秦孝儒等人在外面待着。這回他更不能暴露異能了,要是讓這些個位高權重的老古闆知道了,不把他當妖孽燒死才怪。
至于如何說服這些人回避,那就是秦孝儒的事了,林喬隻管救人,其它的無能為力。
這樣的要求,秦孝儒也知道太難辦了,但如今事态如此嚴峻,再耽擱下去隻怕不好了。
秦孝儒心一橫,轉身向晟親王等人将林喬的要求說出口,果不出所料,郭太師就大聲呵斥起來,另外幾位也不贊同。
不過,有他爹兵部尚書秦老大人以及樞密副使狄大人在,這倆人必定會支持他,而且,晟親王也會偏袒他的。
林喬低着頭,聽着這些人呵斥來和呵斥去,吵來吵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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