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可憐起這個男人,為他死裡逃生的那幾年,也為他因病去世的媽媽。
“宇舟哥。”小倫喊了他一聲,暫時把他從茫然的思維裡拉扯回來。
陸宇舟沖孩子了下,很生硬,“你哥下去扔垃圾了,你接着玩吧。”
忽然,手機鈴響,把這平淡日子倏地砸開一道裂縫。
關平打來的,有一個小衆咖啡品牌想請代言人,太貴的請不起,不知從哪裡發現的他,認為他的氣質很符合他們這個牌子。
“我是什麼氣質啊?”
“不知道,自個兒琢磨去吧,你現在是不是在無錫,趕緊回北市來吧,就這幾天要拍了。”
陸宇舟抓着手機在客廳裡踱步,“你說巧不巧,我正好要回去賣房子,代言費多少啊?”
關平在電話裡說:“給你談的三十五萬。”
“這麼多錢呢,謝謝平哥。”他是真高興,前些日子還想從這半死不活的圈子裡退出來,現在掰指頭算一算,一年如果能撈上幾個醬油角色,那也是筆不小的數額。
喜色就挂在臉上,過雲謙一進門就看見了,他問也沒問,彎身把鞋換了,陸宇舟撲過去,摟着男人的腰仰頭看他,眼睛裡似有星光,“陪我去趟北市吧,我要去拍個廣告,反正你六月份才上班。”
“我這邊走不開。”過雲謙輕碰他額頭,“單位随時可能有事。”
陸宇舟撇了嘴:“那好吧,我把小倫帶過去,帶他去那邊玩玩,哎,算了,本來還想跟甜妹他們聚聚的,她和林成都在北市。”
過雲謙溫存地看着他,語氣有些讨擾:“真去不了。”
“我自己去,我去了就不回來了。”陸宇舟掐着他後腰,手勁兒很小,撓癢似的,“真不回來了,你怕不怕。”
過雲謙了:“那我就去把你抓回來。”
小倫悄悄走過來,走到陸宇舟身後,小心翼翼地問:“哥哥,我可以去嗎?”
冷不丁傳來的聲音令陸宇舟咯噔了下,他回過頭,瞪了小倫一眼:“你吓我一跳。”
小倫還在問:“我想跟宇舟哥一塊去,可以嗎?”
“可以啊。”過雲謙撓撓陸宇舟的後頸,把人從自己身上掰離開,“你要跟緊哥哥,别把自己弄丢。”
“我知道。”小倫舔了舔嘴唇,顯得尤為開心,這算是他第二次出遠門。
-
深夜躺在床上,陸宇舟依然會慣性失眠,連着一個多月了,他每每都要熬到兩三點才能睡着。
職業使然,過雲謙睡眠極淺,稍有動靜便會醒過來,就在枕邊人翻來覆去多時,他終于開口問了句:“今天還睡不着嗎?”
“有點。”陸宇舟吻他凸起的喉結,輕輕地吻,想把這場火撩起來,他甚至翻身坐了起來,用最原始的笨拙手法沿着喉結一路向下。
“小過,我睡不着。”他從嗓子裡悶哼出這些字眼,支離破碎的,沾着情-欲的火,迫切地想把男人從異國他鄉的廢墟裡解救出來。
終于,他又一次碰到了男人肩上的槍傷,小小的洞眼,已經結成猙獰的痂了。這些陳年舊傷仿佛成了情感上的催化劑,多看一次,他心裡的憐憫和愧疚就要多出幾分,他應該守在家裡等小過回來,而不是一頭紮進銷金窟裡,颠倒紅塵。
“你碰碰我,好不好?”他帶着哭腔懇求,完全是在低聲下氣。
過雲謙僵硬半晌,終于還是又一次把他推開,陸宇舟光着上半身直杵杵地被晾在空氣裡,起伏的躁動漸漸平息,他伸手抹了把臉,毫無怨言地躺了下來。
“舟舟。”男人在喊他。
陸宇舟沒理,隻淡淡來了句:“我困了,睡覺吧。”
過雲謙固執地從背後抱住他,“下次我們再試試……我現在一閉眼滿腦子都是那個同伴,他就死在我面前……”
這話半是真,半是假,這些年他确實過得像個苦行僧,有時候甯願自己動手解決,也不願碰一個活生生的人。除此之外,他沒法去質問自己的愛人,為什麼那盒創口貼要扔掉,又是為什麼你脖子上會有那麼多的暧昧淺印。
“小過你别說了,我都懂,我沒生你氣,我是真困了,想睡覺。”
男人依然固執地抱着他,小臂肌肉強勁,把他緊緊圈在自己的腹地,“對不起。”
“沒事兒,等過段日子就好了。”陸宇舟翻過身來,親親男人的眼睫,“我準備退圈了,以後你到哪兒,我就跟你去哪兒。”
他不是個笨蛋,大概多少能猜出一些,他也試着換位思考過,如果有一天他的愛人告訴他自己有男朋友了,他一定會瘋。
“以後想幹點什麼?”過雲謙借着月光看他。
話題終于轉了,陸宇舟的語氣不覺輕松起來:“再說吧,可能會開個小店,到時候把我照片挂牆上,明星效應,顧客肯定多,要不就考公務員吧,可是無錫不招外地考生,得有本地戶口。”他嘿嘿了,故意引出下面的話,“我以後把戶口挂到你那兒去,那就能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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